,恐要沦为战场,届时不知多少坊市要化为瓦砾残垣,亦不知多少百姓要无辜受难,死于战火。
“两位既是扬州本地人,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家乡陷入战火?看着父老故朋死于兵灾?还请两位为扬州父老出一把力,尽力协助本官,帮扬州免去一场兵灾战火之劫……”
说着对着寇徐二人一揖到地。
见他如此诚恳,竟以内舍侍郎这等四品大员、皇帝近臣的身份,对他两个白身百姓行此大礼,尽管此人在民间颇有“奸臣”之名,名声相当不堪,可寇徐还是不禁为之动容。
即使一心只想修行,对官场浑无半点兴趣的徐子陵,亦因虞世基一番“为家乡免去兵灾战火之劫”的说辞动摇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寇仲用力点了点头,徐子陵见状,也迟疑着跟着一点头。
当下两人对着虞世基拱手一揖:
“虞侍郎,我二人愿入骁果,领军平乱!”
虞世基顿时大喜,一手一个,牵住两人的手,含笑说道:
“有两位少年英雄相助,本官更有把握,令扬州本安渡过这一场兵变之劫了!”
倪昆冷眼旁观一阵,见寇徐被那虞世基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也没多说什么,只对二人点了点头,道一句:
“三日之后,酒楼之中,归还秘藉。”
说罢带着祝玉妍等人扬长而去。
倪昆全程看戏,并未展示多少本领,只用破邪返瞳杀了几个天理教众。
虞世基也没有看到那一幕,即使看到了,倪昆给他的印象,也远远不如敢于直斥宇文化及,与之当面对峙的寇徐深刻,因此也就没有再来忽悠倪昆,目送倪昆一行离去后,方才询问寇徐:
“那位公子是?”
“那是倪昆倪公子。我们也不知倪公子是何来历。”
“倪昆倪公子么?”
虞世基回忆一阵,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便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又亲切地拉着寇徐手臂,带他们去跟自己阵营的文官们见面,商议该如何给两人安排职务、划拨兵员。
倪昆一行则径直往临江宫外行去,一路就见道旁多有鲜血伏尸,正是先前宇文化及带兵闯宫时所留。
“这场兵变,没想到竟会如此收场。杨广人都走了,竟还能震慑得宇文化及不敢造次。”
沉默了许久的婠婠,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炯炯地看着倪昆:
“公子,杨广究竟是什么来历?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剑仙?”
倪昆微笑:“那位尸解而出的剑仙,不能再叫杨广了,当称酒剑仙。”
“酒剑仙?”听到这个称号,婠婠等人顿时恍然。
婠婠一拍手,说道: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原来如此!杨广那首新诗,原来真有深意!
“难怪公子定要进宫赴宴,观察杨广,原来早就察觉到了杨广……呃,酒剑仙的根脚!”
她又是钦佩,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倪昆:
“公子认识酒剑仙?”
倪昆笑了笑:“不太熟。”
我就很熟悉他,他就不认识我,所以只能说不太熟。
婠婠、祝玉妍等暗自点头,心说都是谪仙一流,公子就历劫千世,受困凡尘,酒剑仙就被困在杨广这肉体凡胎之中,二者际遇有些相似,说不得两人以前就认识。
一时对倪昆更是敬畏。
沉默一阵,祝玉妍忽然问道:
“公子可知,酒剑仙去了何处?”
倪昆轻叹:
“他啊……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大概是,仗剑降魔去了吧!”
几人在这里对话时。
江都以外数百里,朗月之下,江流之上。
有一叶扁舟,正自顺流而下。
一位白衣如雪,俊逸若仙的中年男子,迎风卓立舟头,举杯对月,遥敬一杯:
“恭喜陛下得脱樊笼,照见本原。
“从此世间,再无杨广,只有逍遥酒剑仙。
“异日天倾之时,又多一擎天巨擘。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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