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动不动地站岗。
南越在看见沈必走来时,还没来得及做出嘘声的动作,他就看见沈必主动停下了脚步,轻手轻脚站在了他身侧,没有跨进眼前的门槛。
既然南越都能听见房间里传来的轻微的抽泣声,沈必又怎么会听不见?
沈必有个优点,不该问的他绝不问,就像是现在在南越主动开口之前,沈必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对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哭这件事情有丁点好奇。
南越知道沈必知道上京的事,这时候便主动开口道:“上京来了信。”
这么一说,沈必不由皱了皱眉。
南越也不知道那封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只不过现在听着他家小姐的哭声,他这心里七上八下。
而沈必这时候还等着南越的下句话,哪知道后者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沈必看着南越,可后者哪里注意到他的眼神?就在沈必考虑着要不要主动开口问问南越上京的情况时,就听见里面的房间传来了赵禾的声音。
赵禾说:“进来吧。”
前一瞬赵禾还哭得肩头耸动,但没多久,从上京来的密信带给她的情绪被她收拾了干净,在吸了吸鼻子后,赵禾拿着手帕将眼角的泪珠擦拭了干净,这才转头,看着门口站着南越。不过一转身,赵禾才发现沈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揉了揉有点泛红的眼角,有点意外。
南越和沈必迈进门。
赵禾将陈素水给自己的信交给南越和沈必,不过转眼之间,刚才偷哭的人好像已经消失不见,赵禾目光扫过沈必,没有隐瞒,开口道:“我大哥传信过来说赵家军退于西京,虽然他没说那边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但我猜此刻赵家军撤退,应该跟静王那边放出我阿爹中毒的消息有关。”
静王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能动摇赵家军军心的机会?这种时候静王若是没有推波助澜的话,赵禾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主子都倒下了,赵家军听闻这消息,难免不受影响。
现在她大哥和卫老将军带兵退到西京,赵禾猜测一来是因为她阿爹中毒,二来,是陈素水能看明白,就算是这时候跟静王接手上京,想要怎么接手,用什么话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这烫手山芋就先扔给静王也没什么大不了。
隆安皇帝驾崩,没有太子,凭什么就是静王继承皇位?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难道还会少吗?
而按照静王急功近利的性子,估计明知道上京不是块好啃的骨头,拼了老命也一定会啃下去。
赵禾冷笑一声,她昨日让陆柳带着解药和秀次坦白的口供,便是这一次能送给静王的一份大礼。
她就要静王眼睁睁看着马上就要啃下上京这块大骨头时,前功尽弃,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跟皇位失之交臂的懊恼和悔恨。
只要秀次的口供一出,天下人能接受这样一位毒害了先皇的凶手吗?
这样的凶残之辈,真的能做新皇吗?
这般一想,她大哥这时候带着赵家军退于西京跟她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到时候只要陆柳一到,靖安王府便能打着铲除杀害先皇的凶手的名头,将静王绳之以法,那时候皇位究竟是该谁坐,天下百姓还不清楚吗?
南越:“主上此时无大碍,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禾点头,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大哥在信中并没有说她阿爹醒来的话,想来现在情况只是好转,但仍旧不太明朗。
一旁的沈必看着赵禾轻拢的眉头,宽慰道:“解药就在路上,想来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小姐别太担心。”沈必说完这话后,又道:“静王如今占据着上京,虽说小姐是将静王和倭寇勾结的事传到西京,但想要静王的罪行被昭告天下,只靠着西京出力是不够的。”
赵禾点头,“明日我想就让秀次游行,福州的百姓受了他那么长时间的欺压,要处决这个人,必须是在百姓的眼皮下。而关于静王和倭寇的交易,我想没有人会比福州百姓更清楚。福州官府是受到何人指使,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一边欺压百姓,一边劫持我,这些消息,是时候该放出去了。”
沈必:“上京那边也需要风声。”
赵禾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沈必也没什么隐瞒,直接道:“我有办法。”
赵禾虽说有几分讶异,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那就分头做事去吧,南越你先将明日秀次游街示众的消息张贴出去。”
南越领命而去。
这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赵禾和沈必两人,赵禾看着沈必才开口问:“沈大人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刚才在厅堂时,赵禾记得自己是安排沈必去城中寻找凿山工匠,这时候沈必应该已经出了府衙才是。
沈必将手中的一小纸包递给赵禾,他笑了笑,那样子坦然又带着让人有些无法拒绝的好意,“昨日小姐在海里受凉,都是末将的不是。这是福州城一老字号的红糖生姜块,小姐可泡水驱寒。”
赵禾盯着沈必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