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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竟只想问比尔,有个“萝蕾娜”这种美国名字的,怎么会说一口外国口音。为此我还停了一会动作,后来才惊觉这个问题很蠢,决定抛下不管。
“比尔,你得醒着,保持清醒知道我把你弄上车子。”我道,我并努力用读心术“监听”隔壁房间的变种人的动静。
在那扇关着的门后方,有个家伙已经开始打呼,还感觉到另一个之前没看到的家伙心思起伏不已,我楞了几秒钟不敢动,之后感到他再度陷入睡眠状态。我大大松了口气,连忙用毯子的一个角盖住比尔的头,并抓住他的左手绕过我的脖子,接着用力一抬。他从椅子上起来了,虽然痛苦地吸着气,依然勉强的拖着脚走向门口。他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在我身上,我很高兴终于来到门前扭开门把,但我差点把他摔下去,毕竟现在的他等于在睡觉,根本没有自主能力。
把他吵醒虽然能让他自己走,却也会害我们被发现。
门开了,我检查一下毯子,它刚好有绒毛又是黄色的,可以挡住光线,我确定比尔的头已经完全藏在里面。但在感觉到阳光的瞬间——尽管它暗淡无比,比尔仍开始呻吟,身体几乎软瘫下来。我开始在他耳畔喃喃述说,偶尔咒骂或者刺激他往前走,告诉他要是贱人萝蕾娜有办法让他清醒,我也有办法,要是他到不了车子,我会狠揍他一顿。
就在我出力到全身颤抖之际,终于将比尔拖到行李箱旁,我赶快推开它。“比尔,先坐在边上。”我说着,用力拖他到行李箱边缘,并拉他面对我,就在这时他完全失去意识,整个人往后一倒摔进了行李箱,他痛喊一声时,我的心都揪在一起。接着他就无声无息的瘫在里面。看到比尔睡得这么死真是恐怖,我好想摇他,喊他,捶他。但似乎没有这种必要。
我把他伸在外面的腿和手也塞进去,然后盖上车盖,给自己一点奢侈的时间松口气。
我只身站在天色暗淡的无人院中,内心起了短暂战争。该不该藏起萝蕾娜的尸体?值得我花时间和精力吗?
三十秒内我改变了六次心意,最终决定这么做也许值得。如果没人看到尸体,变种人也许会认为萝蕾娜带比尔到别处去接受更残酷的刑囚,而且罗素和贝蒂&8226;裘也会睡的很死,无法下达命令。我并没有心存侥幸,要是现在就被逮,贝蒂&8226;裘可不会因为感激救命之恩而放我一马,到时唯一的指望大概就是死的快点。
既然下了决定,我又回到沾满血污的可怕房间,不晓得多少人类,变种人和吸血鬼曾被囚禁于此,感觉痛苦已随着血迹渗入房间墙面。我尽可能无声无息收好银链并塞进萝蕾娜的上衣,以便制造假象,让视察的人认为这些链子还绑在比尔身上。我环顾四周,检查是否还有需要清理的地方,还好室内早就血迹斑斑,多了萝蕾娜也无妨。
现在该把她移走了。
为了不让她的高跟鞋拖行是发出声响,我不得不用肩膀扛着她。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有点笨手笨脚,幸好她个子很矮,更庆幸我这么多年来早就学会控制自己,否则她全身软趴趴地挂在我身上,而且还开始剥落,这幕景象绝对会把我吓到精神错乱。我拼命咬紧牙关,把喉头呼之欲出的歇斯底里硬逼回去。
我扛着尸体前往游泳池途中时下起大雨,要是没有艾瑞克的血,我不可能搬得动盖住泳池的塑胶布,但现在我单只手就能推开它,把“残余”的萝蕾娜一脚踢进去。我知道后方建筑内随时会有人从窗子看到我,进而发现我的行动,但要是住在此地的任何人类真的看到这幕景象,绝对会选择闭上嘴巴。
弃尸后,我感到疲惫不堪,只能蹒跚地沿着石板路穿过篱笆回到车旁。我靠着车身,花了一分钟来稳定呼吸并重新整理纷乱的思绪,接着便坐上驾驶室发动引擎。林肯车是我开过的最大的车型,也是我坐过的最豪华的车之一,但此刻的我根本提不起任何性兴致。我扣上安全带,调整好后照镜以及座位的高度,并仔细看下仪表盘。在大雨中行驶当然需要雨刷,还好这是部新车,灯会自动亮起。
我深吸了口气。现在到了拯救比尔三阶段的最后步骤。想到整个行动竟然只凭运气完成就令人惊恐,但完美的计划根本就不能依靠运气。大体来说,我的计划只能是一种随机应变。
我调转车头开出了院子,车身划出一抹优雅的弧线后便行驶过主建筑的前方空地。我头一次看到这座宅邸的正面,美丽的白墙和巨大的原著如原先预料的一样,看来罗素在这个上头砸了大钱。
车道沿着几块草坪蜿蜒直下,即便在冬天的枯黄时节,这草地依然修剪得很整齐,但这条我心中的长车道其实很短。我看到眼前直立一面墙,大门旁有检查哨控制大门开关。我忽然在这隆冬时分汗流浃背。
我停在门前,每一遍各有一间小屋,上半部分都是透明的玻璃。小屋一半在墙内一半在墙外,以便警卫同时监视进出车辆。真希望无力为当班的变种人放暖气,他们就不会注意我在大冷天一头汗。两人身上穿着皮衣,看起来一脸乖。不消说,他们才刚度过辛苦的夜晚。我停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