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几个人拉的拉说的说,挨个劝王培,王培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不情不愿地瞪了许秦烈一眼坐下。
这个局有点儿复杂,王培几个人大多数都是以谢锦川为主,但也同样忌惮着小曹。
但有时候吧遇上了还能和和气气地吃顿饭,小曹是个热心肠的年轻人,只要没有触碰他的底线,那他和王培能说上两句。
究极矛盾。
林凡唯一能做的,就是端起碗扒米饭,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秦烈给他碗里夹了块肉,林凡终于舍得把脸从碗里出来了。
“你别干吃饭,多吃点肉,还有青菜。”他说:“不是最喜欢吃青菜吗?”
说完又往他碗里夹,惹得桌上的人纷纷侧目看过去。
林凡:“”这个头其实也没必要抬,他宁愿把脸钻进碗里。
谢锦川看见了,饱含深意地瞅了许秦烈一眼。
“小凡不喜欢吃黑椒。”他忽然说,“你别给他夹。”
许秦烈筷子正伸进那盘黑椒炒河粉,听到这话顿住了,“是吗。”
林凡觉得气氛逐渐变得尴尬了。
许秦烈把筷子搁在碗上边儿,对谢锦川微微一笑,“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谢锦川回以一笑,“客气了,能记住最好,需不需要我跟你说一下小凡不喜欢吃的所有东西。”
许秦烈笑脸小幅度的僵了一下。
谢锦川端起碗边吃边说,“不了解很正常,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小凡比较挑食。”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他最了解林凡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是吗,谢锦川是故意的吧。
林凡从两人开始对话就已经开启了灵魂出窍模式了,对着白米饭一顿猛扒。
许秦烈收起情绪,只是没再笑了,全程都漠着一张脸吃。
林凡感觉这顿饭是他此生吃的最难受的一顿饭了,有点汗流浃背了。
小曹吃完就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站在店门口和林凡说了两句就回家了说改天约。
许秦烈和谢锦川站在收银台那里,他习惯性地在手机壳背面掏出一张卡,旋即又把卡塞回去,拿出手机对着墙上扫。
谢锦川一直在看他,当他拿出银行卡的时候,眼神一动。
隔了两秒拿出自己的手机同样打开了相机去扫墙上的二维码。
收银的人看着两人都在扫码,愣了一下,笑着说:“您二位只需要付一次款就可以嘞。”
许秦烈没动,看了看谢锦川,等他把手机收回去。
结果谢锦川也没动,两人就搁门口边儿上僵持。
“两位,店里忙着嘞。”收银的人忍不住提醒。
许秦烈依旧按兵不动,动了他就输了,这一次简单的饭后结账俨然变成了关乎“男人尊严”的重大事项。
林凡在外边儿和王培站着,王培时不时还拿眼看他,他觉得既尴尬又心虚。
主要心虚啥劲儿呢,因为王培的眼神特别有深意,一直在探究。
林凡干脆抬脚一撩帘子走进店里,许秦烈和谢锦川两人跟站标兵似的干瞪眼。
“许秦烈。”林凡的声音不高不低喊了一声。
许秦烈速度极快的把手机揣回兜里,冲谢锦川微抬下巴,意思是说:劳烦买单了。
谢锦川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相反的脸更黑了,拿着手机问店员刚才那一桌吃了多少钱,付了钱就走了出去。
和林凡擦肩而过的时候,停顿了一秒。
林凡往左边站了站,许秦烈就走过去了。
“走吧,送你回家。”他说。
林凡跟着他走出去,谢锦川和王培一群人蹲对面树下的石墩子上抽烟。
许秦烈直接无视掉几个人,和林凡一前一后的往停车的地方走。
王培吐了口烟雾,骂了句脏话,“操,瞅瞅他那样儿,我怎么就这么来气儿呢,操!”他往地上吐口水。
谢锦川阴鸷的脸被树叶挡住,周围一圈儿都冷了下来。
旁边的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提议道:“王哥,听说徐飞他家那块地儿被拆了,没什么人,要不”他边说边露出邪恶的幽光。
王培笑骂,“鸟不拉屎的,是个好地方。”他说完看了谢锦川一眼。
从愣子和那个棍子一出现谢锦川心情一直就不佳。
棍子是王培给许秦烈取的外号,是云星镇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形容人很不好惹。
如果许秦烈在的话一定会说一句:哟,这名儿还挺酷的。
王培试着搭话,“川哥,那棍子叫什么名儿?”
谢锦川从石墩子跳下来,回了句:“许秦烈,许国勋的儿子。”
王培大概不认识许国勋,许国勋在镇上住的时候他还没出生,而且他比谢锦川小很多,小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
“管他什么熏的儿子,老子要叫他好看。”他气势汹汹的说。
其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