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冷下脸,疾步上了楼。
室内立着一扇屏风,屏风后影影绰绰倚着个熟悉的身影。
屏风附近滚落几个茶盏,而屏风一角后,露出暧昧交叠着的玄色袍角和一片淡藕色裙角,一玄一粉两片衣角都在微微动弹,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伴随着很轻、很压抑的低喘。
阿姒失去了判断。
她定定立在屏风后,听着他用那个撩人蛊惑的嗓音在诱哄。
“卿卿……”
“卿你个头!混账!”
她彻底忍不住了,踢开脚边的茶盏,大步走到晏书珩跟前。
她对上青年迷离又慌乱的眼。
眼前一幕让她脑中发懵。
怒气凝固在嘴角。
阿姒秀致的眉难堪地拧着,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
青年半倚着凭几,掀起的长睫湿漉漉的,眼尾绯红,目光缱绻。
他怀中抱着她常穿的那件藕色襦裙,揪紧裙身的指关用力得泛白,而他的另一只手,隐在她的裙下。
藕色裙衫鼓起可怖的弧度。
阿姒耳根子红了个透。
他,他竟然抱着她的裙子在……他竟然对她的裙子做这样的事!
混……混账!
晏书珩神色恍惚,眼中露出一线光亮,随即变得偏执。
他勾了勾唇角,苦笑着摇头:“大概是中药之后的幻觉……阿姒在生我的气,怎会提早回来?”
自哂一笑后,他身子仰靠着凭几,定定凝视着阿姒,抱紧她裙衫,仿佛要把那件衣服揉入身体。
阿姒想挪开视线,又挪不开。
她怔怔和晏书珩对视着,他目光深得吓人,一瞬不错目地盯紧她,将裙衫的襟口温柔贴在他侧脸,怀念地轻嗅,眉头现出畅快又压抑的情愫。
而他被裙摆遮住的手,在上下轻动,喉结压抑地滚动。
他还穿着官袍。
一身官袍整整齐齐,冠发都是一丝不乱的,手动时偶尔会掀起衣袍一角,露出一截近乎紫红的赤色。
他怎么可以这样!
阿姒眼皮猛跳。
耳边亦一阵一阵地嗡鸣。
虽然是夫妻,也有过无数个疯狂的日日夜夜,但被穿着一身官袍的他边深深盯着边自渎,这比他边盯着她边狠命索要,还要……还要折磨人!
那要人命的赤色又现出一段,阿姒目光被烫到了,口干舌燥。
她想饮些水。
更想寻个地洞钻入。
不能再待下去了,阿姒抬手捂住眼不看那里,竭力让自己冷静:“你、你中的,是这样的毒?”
晏书珩不回答,但他发红的眼睛告诉了她一切。阿姒无奈,她转身打算出去寻郎中问问可有解药。
刚动弹,晏书珩哑声叫住她。
“阿姒,夫人,别离开我……”
被慾念灼得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委屈,当真是被药了个透。
阿姒颤着目光别过眼,她根本不敢看他眼睛,更不敢看他这身官袍。
她清了清嗓子。
“我去给你寻些解药。”
晏书珩根本听不进去,压抑低&039;喘着自语道:“夫人,别不要我……”
阿姒耳朵热热的。
她化成了石像,立在原地。
下方钻来的喘声听上去越发难受,衣物窸窣之声不绝于耳。
那件藕色衣服忽被扔至一旁。
他转而攥紧她身上裙摆。
阿姒愣了一愣。她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晏书珩,青年的目光深得像要把她整个吸入。
衣裙是死物,我要夫人。
阿姒耳朵简直要着火。
“你给我清醒点!”
她弯下身,试图扯出被他攥住的裙摆,反被青年握住手。他像一只高傲又黏人的猫儿l,将侧脸贴在她手心。
阿姒强装冷静,垂眼看着他。
指腹发痒,湿软的舌尖划过手心,像猫儿l,阿姒蹙着眉,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比炉上的沸水还乱。
她说过十五日不理他的。
现在就放软态度,也太便宜他了。何况这人一向是个狐狸,说不定是故意不服解药,再派人寻她回来。
阿姒胡乱思忖时,一个天旋地转,她惊呼着倒在地上。
晏书珩翻身覆上,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夫人。”
阿姒抬脚踹他。
“混账,十五日还未过呢,中药就赶快服解药,别在这装蒜!”
他拿脸在她颈窝轻蹭。
别处也不住轻磨。
阿姒扭了下身子,被压制得更紧,滚烫的气息喷在她颈窝,晏书珩哑声低喃道:“解药?此药无药可解……况且,我的药,只有夫人你一人可解。”
说着又自顾自地微叹。
“可夫人不理我。”
话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