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低喃唤着“夫君”,一会重复着“喜欢”,舌头被缠得打了结。
想着过后要狠狠惩治他,但至高无上的快慰让她纠结,只能无奈地作罢,这人虽时常吃醋,但每次也算便宜了她,醋就醋吧。
话虽如此,但午后阿姒醒来时,酸软的腰肢还是让她改了主意。
她与晏书珩约法三章。
“往后不能乱吃醋。
“不能借吃醋胡天胡地。”
晏书珩一一应下。
他正替她剥果子,温柔又诚恳道:“抱歉,是我不够大度。”
阿姒接过他剥的果子,心软了。
“吃醋也不打紧,只是你……你得克制住你的……你的行径。别总想玩些什么离谱的东西。”
“好。”青年双眸更温润缱绻了,“我本以为阿姒喜欢的。”
言外之意,他是为了讨好她。
她也的确得了好处,现在三令五未免有些吃完饭摔碗的意味。
阿姒目光顿时不那么坚定了。
晏书珩仿佛看穿了她,特地征询:“不喜欢,那下次不做了?”
阿姒眸光闪烁着,低咳了两声:“再喜欢,也得稍加克制……”
晏书珩藏起眼底得逞,了然颔首。
“好,我明白。”
后半日,两人只是饮茶下棋,什么都没做,距离得当,仿佛是一对感情和睦但也仅限于相敬如宾的夫妻。
入夜,一人躺在榻上。
大婚后一个月,两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玩闹,有时彻夜都连着,时常在清晨被他用一些离谱的方式唤醒。
阿姒虽喜欢那样,但也吃不消。
她拿了个长枕横在床榻中间:“这几日休养生息,不得越界。”
晏书珩宠溺地看着她绯红的面颊,莞尔道:“听夫人的。”
两人以一个规矩客套的姿态入了睡,然而夜半时分醒来时,枕头不翼而飞,阿姒还是落入他怀中。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靠近的。
唉,罢了。
她靠近了些,拥紧他。
今年的夏日格外炎热。
水榭外,水流声潺潺不断,但仍未能减去半分燥热。
“建康的夏日可真难捱,还是武陵凉爽。”树上蝉鸣声声,画舫内,灵动又不失妩媚的声音让夏日更为热烈。
祁茵掏出帕子擦去额际的薄汗。
“自从兄长变成谢君和后,总感觉他连人都换了一个。”
她与阿姒说着过去数月的事,阿姒认真听着,衷心祝福:“如今周小将军有了心爱之人,你们也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彼此都能圆满,再好不过。”
“是啊,不容易。”祁茵双手托腮,看着阿姒艳若桃李的面颊,眸子狡黠流转,好奇地压低声,“三月前我送的新婚贺礼,阿姒可都试了?”
阿姒耳尖一红,拿起账册假装正儿八经地看:“不曾。”
她说了谎。
事实上,他们用过一回羊睫。
但别的未曾试过。
倒不是害怕,而是新婚这三个月里,阿姒忙着适应,他们每日更多是在晏府各处走走停停,榻边、桌椅、温泉池、藏书阁……晏书珩都要拉着她去熟悉一遭,熟悉着熟悉着,便熟悉到了她身体里。晏家那么大的地方都还未“熟悉”完,哪还有余力用上外物?
如今想到昨日在园中桃树下的事,阿姒就一阵羞恼交加。
起初顾及是在府里,又是在屋外,他们都很谨慎,但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反而越能带来隐秘的放纵。
到最后她也有些疯,渐渐地收不住声儿,“夫君”连唤个不停。及近登极那刻,林外传来说话声。
是刚回府的晏少沅。
因为怕被撞见,阿姒心不在焉,整个人亦僵滞定住。
她想离开晏书珩,偏偏有人不乐意,大掌更用力地托抱住她,贴得紧紧。阿姒双脚都不沾地,想离开也无法,无法,只能继续连着,可晏书珩还要在她耳边低语说笑。
“糟糕,是少沅哥哥啊。”
这句“少沅哥哥”让阿姒更为羞耻,身上一阵紧,青年的语调亦变得不平稳,同时夹带了蛊惑和危险。
“若被他发觉,你我该如何?”
他说的只是被撞见后的难堪,可阿姒蓦地想起去岁上巳在马车上,他揭穿她装失忆后说的那些话。
原本她和他是夫妻,经他这样一说,仿佛他们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是对背着人野外私会的野鸳鸯。
她更紧张了。
晏书珩也愈加肆意,竟恶意随着少沅经过时的步调而动。
来人的脚步放轻,他便轻来轻往,来人脚下一重,他亦一步走到最底。来人加快,他成了狂风骤雨,来人放慢,他则化为春风。
短短须臾,阿姒被磨得快疯了。
此时再想起,她忍不住腿发软,既迷恋那样隐秘的放纵,又恼恨他的捉弄。祁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