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却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注定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某些时候傅真也会想要见见江恒殊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傅真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如果他的脸皮再厚一点,他就可以与江恒殊的关系再亲近一点,然而一想到自己畸形的身体,那些念头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会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女孩子。
而现在,他只能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望着江恒殊,如果江恒殊这个时候转过头来,对他笑一笑,傅真的心情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愉悦。
他太胆小了,像是一只冬天的鼹鼠,他的爱全部都掩藏在黑暗的巢穴里面,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用温柔的、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它们,期待着春天来到的时候,它们破土而出,开出一朵芬芳的花来。
工友抬起胳膊碰了碰江恒殊,问他:“你发没发现,那个小瘸子一直在偷看你。”
江恒殊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他是不是同性恋啊?”工友说完这话还搓了搓手臂,似乎是感到了恶心。
江恒殊抬头朝傅真的方向看了一眼,傅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视线,现在正垂着脑袋,有些挑剔地吃着盒饭,然后很快他就把手里的盒饭放下,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工友看江恒殊不说话,抿了抿唇,对江恒殊接着说:“你昨天跟我打听的事,有点眉目了。”
江恒殊收回了视线:“怎么说?”
“咱这个工地上确实是死过人,在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尸体是在工地后面的水沟里面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泡了好几天了,不过不知道是被谁也压下来了,这件事没惊动警察,尸体随便就给处理了,”工友顿了顿,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回头看了一眼,只有那道破旧的土墙,咳嗽了一声后他补充说,“这话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也是偷听来的。”
“谢谢啊。”江恒殊道。
“客气什么,”工友的盒饭吃完了,拿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瞥了江恒殊一眼,问他,“我看你这个样子,之前应该不是在工地上打工的吧,读过书吧,怎么干这个活?”
“最近缺钱。”
工友听了江恒殊这话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又吸了一口烟,“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江恒殊没有发表评价,将盒饭放到一旁,靠着土墙闭上了眼睛。
傅真坐在树根底下,眼巴巴地望着江恒殊说说笑笑,江恒殊性格虽然有些冷淡,但是现在却能够与其他工友成为朋友,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傅真觉得有些嫉妒,但又觉得没什么关系。
下午的工作与上午一样的无聊,机械的重复着那些动作,傅真干了小半天后,停了下来,坐在土墙边上,等着江恒殊下班一起回家。
日薄西山,夕阳将天际染出一片玫瑰红,金色的鱼鳞般的云彩正在逐渐褪去身上的颜色,傅真和江恒殊乘坐着公交车,江恒殊如往日一样,在人多拥挤的时候会把他护在他的包围圈里,温热的空气在他四周流淌着,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傅真猝不及防撞进江恒殊的怀中。
耳边是乘客们不绝的叫嚷声,傅真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将脑袋从江恒殊的胸膛上移开。他抬头偷偷看了江恒殊一眼,江恒殊也正低垂着眸子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他好像在江恒殊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隐秘的温柔。
傅真一阵心悸,随后便知道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抿着唇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公交车很快到站,傅真与江恒殊一起下了车,向着居民楼走去,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突然,江恒殊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身后西南方向不远处的一条巷子。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巷子里没有灯,而且从他现在站着的角度来看,巷子的里面都是死角,根本没有办法看清那条破旧的巷子里都有些什么。
傅真抻着脖子也跟着看了一眼,幽深的巷子里没有一丝光亮,他好奇问道:“怎么了?”
江恒殊转过头来,对傅真说:“没事,上去吧。”
傅真与江恒殊上了楼后,躲在巷子里的兄弟两个人走了出来,昏黄的灯火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刘家兄弟因为之前伤害唐弯弯的事被傅家和秦昭联合起来针对,没过多久刘家就破了产,刘家的两兄弟被债主们追得四处躲藏。
那日他们去了傅家,甚至对着傅见琛下跪,却也没能挽回什么,他们不想做一辈子的老鼠,在这个城市里躲躲藏藏。
他们走到一个烧烤摊前坐下,刘家老二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不确定地向他哥问道:“你确定是他?”
刘老大回答道:“当然了,我查得清清楚楚的,他就是两年前被傅见琛他们赶出傅家的那个小儿子。”
刘老二有些不太确定:“傅家都已经把他赶出来了,我们绑架他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