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看着他们从张狂得意到此时畏畏缩缩的模样,只觉的好笑。这些人胆敢对她不敬,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太后可不是李瑜,静王妃、萧青这样的人她不能动,却一定会将这些知道密辛的宦侍灭口,他们也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恐惧之下便将怒气发泄到了她头上,毕竟皇后剥去了光环,原来只是烟花女出身,比他们还要低贱,在死之前,能折辱一番曾经的皇后,也算是为他们自己出了口恶气。
花宜姝觉得这些人勇气可嘉,而且挺有想法,可惜脑子太蠢,而蠢货总是叫人厌烦。
从栖梧宫到仁寿宫这一路上并不短,原本每日都会有忙碌的宫人经过,就算瞧见了皇后一行人后远远避开,也总该看见几个避让的身影,可一反常态,这一路过去竟然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十月的天儿已经很凉了,虽然还不至于下雪,但宫内草木枯了一半,更衬得凄清冷寂。
等到了仁寿宫,仁寿宫也是一般的冷清,只有一名太后的心腹女官等在门口。
郑姑姑瞧见跟着皇后一同过来的竟然还有静王妃和萧将军,她吃了一惊,不由将责备的目光落在那些宦侍身上,这一看发现少了领头的几个,眼皮微微一跳,才行礼道:“太后只召见了皇后殿下,请王妃和萧将军暂避。”
静王妃虽还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栖梧宫走到这里,她已经嗅到了危险,更不肯离开花宜姝身边半步,闻言当即道:“我也要拜见太后。”
郑姑姑道:“太后交代,只见皇后一人。”
静王妃声音陡然严厉,“今日这样阵仗,你当我瞎了眼么!皇后是中宫之主是天子发妻!你们偷偷摸摸,是不是想对皇后不利!”
郑姑姑吓了一跳,忙道:“没有的事,还请王妃……”
“那就没甚可说的!”静王妃一把握住花宜姝的手,“今日我这做婶婶的,就是要陪侄儿媳妇这一趟,你们谁敢拦!”
她素来不是个胆大的女人,此时几乎是向天借了个胆子,花宜姝感觉她的手心不住颤抖,安抚地握紧了她,几人不顾郑姑姑的阻拦走了进去,就看见仁寿宫中,除了太后,还有兵部尚书以及永郡王夫妇。
花宜姝记得上一次见到太后,是在三日前,当时太后待她还颇亲热,可是此时,太后看过来的目光冷冰冰正如结冰的湖面,而湖底却是暗潮汹涌。
郡王妃和兵部尚书一同朝她看来,目光似有讥诮,而花宜姝仿若未觉,朝着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来给您请安。”
崔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地打量着她,仿佛头一天认识她这么个人。
花宜姝笑盈盈地回视,婆媳俩对峙良久,无人说话,永郡王夫妇却是忍耐不住了。郡王妃道:“皇后,太后与陛下究竟待你哪点不好?你为何要假冒身份欺瞒他们,你难道不知这是杀头的罪过?”
永郡王妃的演技实在拉胯,嘴上痛心其实那对小眼睛都要装不下满溢的得意了,花宜姝看得辣眼,还没等她说话,静王妃就道:“娘娘,一家人纵然谁犯了错,关起门来自己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找来这么多外人,哪怕是平头百姓,也晓得家丑不外扬,眼见陛下就要回来了,你这不是叫陛下难堪么?”
静王妃这话可掐中了太后的软肋,自从得知真相后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稍稍清明过来,而郡王妃眼见太后意动,生怕花宜姝又花言巧语蛊惑了太后,立刻道:“静王妃,你莫要被她骗了,站在你身边的女子不配为后,她可不是花将军的女儿!她不过是一青楼花魁,胆大包天冒认了花将军之女!要不是邓大人明察秋毫,只怕太后和陛下要被她欺瞒一辈子!”
静王妃如今一心维护花宜姝,闻言想也不想道:“郡王妃这么清楚,莫非你亲自入青楼见识过?”
郡王妃顿时噎住,永郡王终于忍耐不住,冷冷道:“何须争辩,将证人证物带上来!”
(小修)
花宜姝在崔太后身上费的功夫没有白费,在永郡王夫妇入宫质疑花宜姝的身份时,崔太后只当她们在嫉妒花宜姝,还对郡王妃道:“哀家知道邓美人是你的亲眷,可是她不得宠,哀家也没法子啊,哀家总不能押着陛下去幸了她吧!”
郡王妃道:“娘娘,皇后她的出身不好,她骗了你们啊!”
崔太后是一路宫斗过来的,永郡王妃对皇后的嫉恨就差画在脸上了,打量她看不出来?这个郡王妃,自己管不住风流成性的丈夫,自己的侄女不得圣宠、侄子犯了事被皇帝革职,就嫉恨上皇后了,轮得到她嫉恨吗?她当即沉下了脸,“哀家不爱听这个。”
永郡王妃急道:“娘娘您怎么不信呢?我有证据。”
崔太后:“哀家累了。”
永郡王妃:“我们夫妇以人头担保,证据都是真的,皇后她是个烟花女!”
崔太后:“……烟花什么?”
郡王妃:“烟花女!”
崔太后:“烟什么女?”
郡王妃急了,“烟花女!”
崔太后默然片刻,才道:“你是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