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者为师,你家主子做得比我好,我想认她当娘。麻烦你去回句话行不?”
安墨连忙摇头,眉头皱得死紧,盯着元江的眼神像是在盯一个变态,“休想占便宜。”
元江挠挠头,“那好吧!”他看了安墨一眼又一眼,那眼神不带恶意,却看得安墨心里发毛,“那我认你当娘成不?”
安墨:……
元江兴致勃勃,“我早就想好了,我要有一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人人都要像我一般热心良善。”
安墨心想这个骗子也要意思吹嘘自己?而元江还在说:“我现在不缺孩子,但我这个家里还缺一对爹娘,一对爷奶,最好再来几个兄弟姐妹,我们……”
安墨没等他说完就跑了。
不想这人脸皮奇厚,竟又追上来絮絮叨叨,后来他虽然没能如愿成为安墨的干儿子,却成了安墨新书的顾问,负责给她提供各种骗术点子。
说他是个好人吧,他至今也还想着继续骗钱,只不过如今还被北衙的人监视着不敢妄动,说他是个坏人吧,他把所有钱就拿来给孤儿买肉吃,自己反倒过得十分简朴。
安墨想想这个人才十六岁,放到现代社会就是个长歪了的中二小孩,抱着也许能把他掰过来的想法,她道:“既然是你出点子,那防骗指南也有你的一份,等出书时我会署上你的名字,另外稿费也分你一份,如何?”
元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闻言他呆了呆,不敢置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向来牙尖嘴利,如今竟然结巴起来,“真……真的啊?”
安墨点头。
元江就嘿嘿傻笑起来,“果然我眼光不错,你是个好人。”
五月傍晚的湖边树下清风徐徐,安墨一边用炭笔书写,一边想着自己或许可以把一棵长歪了的树扶正起来,心里美滋滋特有成就感。
却在这时,湖边多出了一道影子,安墨疑惑地抬头,就看见天子身边的内侍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微微低头一脸严肃,“安姑娘,陛下召见。”
……
落日熔金,柳色青青。
紫宸殿的一年四季却似乎没什么变化,安墨有些紧张地站在紫宸殿里。
虽然花花和陛下的感情很好,陛下对她的态度也越发温和,但此时此刻,安墨久违地感觉到了压力。
内侍们统统退了出去,这偌大的紫宸殿里只剩下她和皇帝两个人。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了滴漏计量时间的声音,安墨低着头,能感觉到天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难道陛下要给花花准备什么惊喜,所以把她叫过来配合?
因为没有任何先兆和提示,所以安墨只能这么猜测。
“安墨。”
天子终于开口,安墨宛如课堂上被点名的小学生,一个“在”字当即蹦了出来。
李瑜看着眼前缩着脑袋胆小鬼一样的小姑娘,料她不敢撒谎,开口道:“你姓安,你祖籍哪里?何时到的岳州?”
安墨吓了一跳,没想到陛下居然会问这个。她闹不清这是为什么,只磕磕巴巴地将曾经背过的答案说了出来,“我不知道,这个姓氏是……是老爷夫人给的,名字也是他们取的,我……我从小就被拐卖到岳州,祖籍哪里……忘、忘了。”这是当初还在花楼里时花宜姝给她准备的答案,安墨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她对这个世界毫无了解,也追查不到任何过去,只好模糊掉来历,然后扮演个一直被关在后宅从不外出的小丫鬟。
安墨说完,却并没有放松下来,虽然她没有忘掉当初的说辞,但是时隔这么久陛下忽然开始追问她的来历,她本能地感到了不安。
李瑜:“那你是几岁被卖到岳州的?”
安墨提心吊胆:“七岁。”
这也是花宜姝曾经教她的,正好是花将军到任后差不多的时间。
李瑜垂眼,目光落在手中的奏疏上,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当年花将军到岳州赴任时,先帝赏了他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可惜那女子体弱,到了岳州后水土不服,不到三年就死了,你既然在花府当差,那想必见过她,她真是病死的?还是被花将军除掉的?”
安墨呆住,原来还有这件事吗?花花没有告诉她啊!也不对,花熊后宅的事情,也许花花也不知道。
她着急得汗水都掉下来了,觉得这番话里信息量很大的她开始费劲地思考,花将军是被先帝贬谪出去,安墨理解,毕竟皇帝忌惮武将很正常,但是先帝还送了他一个貌美小妾,想必这个小妾是先帝派去监视花将军的。
但是这个小妾不到三年就死了,有可能是病死,也有可能是被花将军除掉的。花将军在原书的设定中是个一句话带过的背景板,书中写明了他是个忠烈好人,既然这样,那么哪怕知道这个貌美小妾是监视他的卧底,他也不可能将人弄死,否则就对不起忠烈将军这个名号。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安墨抬头,斩钉截铁道:“陛下,她是病死的。”
李瑜:“是么?”
他手中的奏疏啪一声摔在案上,下一刻,天子从未有过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