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
胡太医是老前辈,我忍!
不止如此,胡太医接下来的好几天,天天抢张太医的生意,叫张太医莫名其妙,他自觉自己并没有得罪这位老前辈,思来想去,只有一件,那就是当初他诊出皇后娘娘在子嗣上极其艰难很有可能无法受孕之后,将胡太医推荐给了皇后娘娘,据说正是因此,陛下下令催胡太医回来,以致胡太医奔丧完立刻往回赶,正好赶上大雪封路,半道上很是凄惨地在农户家里缩了一个月。难道是因此,他被胡太医记恨上了?这位老前辈未免太过小气了吧!真是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风采,亏他还将他当做高手敬仰!如今看来,这原来就是个有才无德的老不修!
张太医十分愤怒,脱粉回踩!
……
身边人的热闹,李瑜一无所知。
他给花宜姝做的檀木手串终于做好了。夜明珠太俗气,玉佩首饰太廉价,只有自己亲手做的,才配得上!更何况这是他亲自在护国寺里雕琢了大半个月的,每一颗珠子都在佛前供奉过开光过的!一定能保佑心肝岁岁平安、邪祟不侵!
李瑜面上压着笑,高高兴兴带着礼物去寻花宜姝,而就在到达栖梧殿的那一刻,花宜姝立刻从他活跃的心音中知道他要干什么。
完蛋!她的信物还没做好!
如今只能尽量拖时间了!
于是每一次当李瑜想要提起信物时,花宜姝总想方设法打断他。不是拉他上床,就是拉他上床……
如此三番五次下来,李瑜终于生出了逆反心理。
【朕想要跟你花前月下,你怎么就只想着那种事?】
花宜姝:……
你想要的是花前月下吗?你想要的分明是信物!
两人四目相对,李瑜面色冷漠。
【朕很生气!】
【朕气坏了!】
花宜姝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乖乖,只要你不提信物,咱们就能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提信物呢?
【朕决定三天都不来你这儿!】
花宜姝微微松口气。
还好还好,三天后东西应该能做好了。
李瑜终于开口,“朕公务繁忙,这三日都不能来陪伴你了。”
花宜姝微笑,“陛下当以国事为重,陛下慢走。”
李瑜:……
他走了,步子迈得颇快,披风被抖得张牙舞爪。
到了紫宸殿,李瑜又一次来到了菩萨的金像前。他此时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想了想,又拿起了线香点燃。
从前他给大帝的香火一直比菩萨多,毕竟大帝看起来更加灵验,但是上一次他和花宜姝一起来上香,他做梦了,花宜姝却没有。由此可见,菩萨有时候还是挺灵的。
李瑜决定今日多给菩萨上一炷香。
“菩萨,纵欲不好,太伤身子,求您保佑保佑心肝,保佑她像朕一样,能做个克制欲念、守身持重的君子。”
他插上香,然而只过了一息,线香顶上那点火光就熄灭了,李瑜有些疑惑,再次点燃,再次熄灭,再次点燃,却再次熄灭。
李瑜目光沉了下来,盯着那尊佛像,“菩萨,朕有所求,你敢不应?”
菩萨:……
滚蛋,谁稀罕你那点香火!
二月十九,宁安侯府
宁安侯被蒋携芳一句话惊在原地,“你说什么?”
蒋携芳眼泪终于落下来,从除夕那一夜积攒到如今的恐惧,终于在今日决堤而出,“爹,爹……”她哭喊着拉住父亲的胳膊向他求助,“那天晚上我找的人都安排得好好的,可是陛下没有歇在偏殿里,里头的男人是另一个,当时那么黑我没有看清楚……怎么办啊爹……”
蒋携芳看到父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不似担忧、不似关切,更不似安抚,仿佛在评估什么。
可是蒋携芳这会儿已经没心力仔细分辨了,自从那晚失身之后,她就整日惶惶不安,对于她这样的女子而言,失去贞洁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在错误的时机错误的人身上。她年纪小,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并不懂得要及时服用避子汤,她也不敢使人去找,隔了好些天才偷偷出门去找药吃,她原本以为已经没事了,谁知道……谁知道……
蒋携芳恐惧不已,本能地寻找父亲的安慰。
然而蒋家主并没有安抚她,他只压着声儿问:“那天夜里陛下当真没有……别人怎么会歇在那里?既然天黑看不清,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天子?”
听他第一反应是问这些,蒋携芳心中不由涌上失落,她只得忍着羞耻,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我进去没多久,皇后的宫女就进来了,是她发现了我,是她好心将我送了出来。”
蒋家主继续问:“那个男人是谁?你认不认得?”
蒋携芳并不认得那张脸,但是送她出宫的紫云认得,她小声地说了出来。
蒋家主闻言大皱眉头,满脸嫌恶。这嫌恶既是对那个男人的,也是对蒋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