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那朕好酒后杀人自然也理所应当。】
听他说这样孩子气的话,花宜姝不觉莞尔。
【朕对不住心肝,可朕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心肝,安宁郡主已经很惨了,朕不能再把她的事告诉别人。】
花宜姝眼神不觉柔和了几分。她道:“陛下说安宁郡主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可是陛下,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疼爱子女,哪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一样。也许安宁郡主心里恨着这个孩子,不愿看蒋携芳落着好处呢?”
李瑜惊讶,“你如何知道?”
花宜姝当然不能说她听见了李瑜的心里话,不过哪怕没有听见李瑜的心里话,她也能推断出安宁郡主和蒋携芳这对母女不对头,她道:“之前蒋携芳住在宫里时,我与她见过几次,崔家妹妹后来与我结交后,也提起过蒋携芳,因此我发现蒋携芳从来只说起她的父亲弟弟,却对她的生母安宁郡主只字不提。况且今晚除夕夜宴,安宁郡主也并未出席,所以我推断,她们母女关系不佳。”
李瑜恍然,喃喃道:“的确,也许安宁郡主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这句话说完,忽而抬眼,定定注视着花宜姝,花宜姝被他的视线看得莫名。
“陛下?”
李瑜薄唇动了动,锋锐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几分犹豫,片刻后,才低声道:“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花宜姝:“嗯?”
李瑜:“今晚的事,是不是让你想起了曾经?你是不是想起了花将军?毕竟他曾经对你不好。”
花宜姝一愣,如果不是李瑜此时提起,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曾经撒过一个谎,一个她对花熊这个父亲有敬又恨的谎言。
可她不能告诉李瑜的是,她并没有父母,或许曾经有,或许自己忘记了,她只知道,三岁记事起,她就身在青楼了。她不知道拥有父母是什么感觉,毕竟她所见过的,被父母残忍卖掉的孩子,远比被父母真心疼宠的孩子,多得多。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天生的爱。
情分都是钻营而来的,哪怕是父母兄弟之间也是如此,否则怎么会有互相残杀的兄弟姐妹?怎么会有杀父弑母的畜生?又怎么会有卖儿鬻女易子而食这种事?
人一旦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卖儿卖女,卖妻卖母,挖肉吸血……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出。
可是李瑜竟然打心底里以为她是因为从小被花将军忽视,才会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一番父母不爱子女的话。
她靠进他怀里,心想李瑜真傻,可见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被她骗得团团转。可这从前叫她得意的壮举,如今竟有些刺眼起来。
“陛下……”
李瑜忽然被她投怀送抱,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伸过去搂住了她。他们的身体已经亲密过太多次了,彼此熟悉得就像另一个器官,一人做出反应,另一个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跟随缠绕,如同尾指每一次屈起,无名指也必定紧紧跟随。
“陛下,你爱我吗?”
李瑜正抱着花宜姝有些飘飘然,忽然听见她这么问,他耳根红了红。
【心肝今天好粘人啊,难道是因为朕今天格外卖力的缘故。】
【不管什么缘故,朕今日都好高兴啊!】
【嗯,一定是菩萨显灵了!】
又是菩萨……花宜姝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矫情做作,“陛下,你对我的爱,会像烟花一样,绚烂过后化作没有人要的灰渣吗?”
李瑜:“怎么会?灰烬也能再利用。”
花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