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博取他人的好感。我以为我将妹妹衬得任性讨厌,可其实比起我,家中更关心他们口中惯会胡闹的妹妹。倘若我真是那样好的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我不是。”
花宜姝:“那又如何?我觉得你这般也不差。”
崔思玉一怔,就听花宜姝接着道:“世人夸赞女子贤良端庄为美,那是因为这样的女人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一旦女人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能让他们享受到好处处,他们就会骂这女人不识大体不懂分寸……可见世人也多自私自利之徒,这种人立下的规矩礼仪,有什么可遵循的。人就要痛痛快快地活,你这样好的出身,作甚要委屈自己?那些只会嘴上夸夸,实际上半分好处都没落到你身上的,理会他们作甚?陛下就够任性的了,可你见过哪位大臣敢忤逆陛下?”
崔思玉原本是这盛京城中最负盛名的高门淑女,所有贵女眼中公认最好相处的,可是自从这一日她从花宜姝的永华殿出去后,她就变了,变得完完全全像是换了个人,眼神不再如以往那般温柔、说话处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处处贴心,她变得不留余地,变得尖锐刻薄,哪个人敢得罪她,别指望像以前那样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能得她温婉一笑说声不会计较。哪个人敢非议花宜姝叫她听见,她非得将人拉出来狠狠贬斥一顿,众人背地里免不了嘀咕,当着她的面却不敢多话,太后是她姑母,天子是她表哥,谁吃了撑的去得罪她。
坊间开始传闻花宜姝此人有毒,凤晴云与她交好后变化颇大,如今竟连崔思玉也逃不过她的魔掌,这叫那些想要走花夫人这条路子进宫的人心下戚戚,暂时歇了心思。
光阴飞逝,日子过得飞快,再有两天就到除夕了。
李瑜最近大把空闲,不必上朝,更不必处理政务,就天天待在永华殿,隔三日才去太后那里请安,待不到半个时辰又再次回到永华殿。夜里更是精力旺盛分外缠人,花宜姝心里嘀咕,这小处子,怎么一副有今日没明日的紧迫样儿?
这一晚,花宜姝刚刚沐浴完擦干头发,正要抹一抹护肤的膏脂,就从镜子里对上了李瑜深沉的目光。
只要不听他的心音,这位陛下还是很唬人的。
身量高大、眉眼锋锐,他坐在那里就像一把冰冷的剑,仿佛谁敢稍稍轻慢,就要承受被剑锋斩断的后果,要不是听到他的心音,有时候花宜姝对上他的脸也要心惊,李瑜真是生了一张一看就薄情寡义城府深沉的脸,当他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你时,你便会忍不住提心吊胆,他是不是要对我下手了?
【心肝心肝心肝心肝……】
花宜姝:……
【今天也想要和心肝这样那样……】
花宜姝:……
夜夜笙歌好多天,她也有点吃不消了。装作没听见李瑜的心音,花宜姝起身一边往床榻走,一边打了个哈欠,做出一副困倦至极想要立刻入睡的模样,换做往常,李瑜看见她困了,也就安安分分地歇息了,然而这一次,花宜姝只觉余光一闪,李瑜的身影就从桌前闪到了床上,她连他怎么动的都没看清。
怎么这么急不可耐?
花宜姝暗暗心惊,就见李瑜坐在床边抬眼看她,“我们今夜……”他没有说完,只是沉沉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花宜姝叹了口气,“陛下,我今日乏了,实在没有兴致。”
李瑜动了动唇,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只留给她一个“你不要后悔”的眼神。
花宜姝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岂料她这白眼一翻,李瑜反而兴奋了起来,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花宜姝只觉莫名其妙,躺下时碰到了李瑜的胳膊。
【心肝朝朕翻白眼啦!她经常朝着安墨翻白眼,这意味着朕更近一步了!神仙菩萨果真灵验!】
花宜姝:???
身边忽然一声叹息,花宜姝侧头,就听见李瑜道:“年后,朕要前往护国寺斋戒祈福一个月。”
花宜姝一愣,只听他接着道:“你就留在宫中,等朕回来。”
花宜姝惊异,斋戒一个月?李瑜忽然如此虔诚,叫她刮目相看。
【啊啊啊啊一个月啊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不能与心肝相见!】
【这个月不勤奋点,万一心肝一个月后空虚寂寞了怎么办?】
【心肝总是在这种时候不能明白朕的心意。】
花宜姝:……
这么说你天天搞天天搞,竟然还是为了我?
李瑜:“年后,你要一个月都不能见朕了。”
花宜姝:“那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李瑜:!!!
他目光惊愕,不敢置信。
花宜姝微笑,“陛下,您去护国寺可一定要摒除杂念,要不然就是对菩萨不诚。菩萨可在天上看着您呢!”
李瑜睁大眼看着她。
【你怎么回事,我们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你居然一点都没有不舍吗?】
【朕对你的一片心终究是错付了,错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