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光气派。可不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花宜姝自认没把那些人算计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已经是她大发善心悲天悯人了。
但她在李瑜面前说这样的话,其实是冒了极大风险的。虽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换个聪明点的朝臣也会提出和她差不多的建议,但李瑜不一定会这么想。毕竟大部分男人双标得很,自己心狠手辣,就是无毒不丈夫,看见个女人心狠点,就觉得十恶不赦。更何况有些男人自己蠢,就见不惯女人聪明,越是和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他越是要贬损操控,如此方能显出自己的权力来。
李瑜尽管不至于如此卑劣,但看见自己的女人心黑手狠,他也一定不会高兴。
花宜姝大可以装傻充愣,反正让男人觉得她蠢笨也并没有害处。但倘若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给出一样的答案。
她在试探,试探李瑜的这份情意能保鲜多久,试探他能为了她容忍多少。
假若试探成功,那她一定会再找件事继续试探,总有一天能摸出李瑜的底线在哪里。
假若试探失败……那她就将李瑜拉到床上成就好事,只要他爽了,她再撒撒娇,那他很轻易就会原谅她之前的“错”,她也就能全身而退了。这也就是花宜姝之前戏弄过李瑜后,迟迟不采了这个小处子的主要原因。
既然李瑜如此看重初夜,那么她自然要把初夜留到合适的时机利用一番,决不能草率给出去。
她自认已经将前后考虑周全,然而也不知为何,当她看向李瑜时,不由自主便想起沔州山洞里相互依偎的那一夜,想起沔州何府中李瑜破门而入后对她说的那些话……因此只要一想到也许会试探失败,她的心情便糟糕起来,隐隐有一股戾气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在花宜姝与李瑜目光相对时,李瑜也终于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微微蹙眉,低声问:“这是你自己想的?”
【这、这是花宜姝想出来的?不敢相信!】
【可此前她是不知道这些事的,更不可能有谁告知她,只能是花宜姝自己想的!】
【啊!这也太狡猾,太心黑了!】
花宜姝心里一沉,无端烦躁与失望,果然,李瑜跟别的男人也没甚分别。所以她之前在期待什么?
注视着李瑜冷冰冰的脸,花宜姝心里也冰封似的,彻底冷了下来。
她嘴角勾起,正要实施试探失败后的引诱,耳边毫无预兆地炸起一串呐喊,吓得她怔愣当场、表情空白。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花宜姝,好狡诈、好心狠!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朕好喜欢!】
花宜姝:……
因为太过震惊,她的面具绷不住了,终于忍不住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等等,狡诈、心黑、心狠这些似乎不是什么好词。朕得换换!】
【啊,朕想到了!花宜姝对付的是沾了人命的鬼楼杀手,朕也是为了避免更多侍卫死在他们手里才提出招安,对付这种人,怎么能叫心黑手狠呢?这叫为民除害!】
【所以花宜姝应当是有魄力、有智慧、有胆识……她可真是勇敢又机智、活泼又热情、单纯又天真、善良又诚实、坚强又柔软、与世无争人淡如菊……】
李瑜在心里将花宜姝夸了个遍,尽挑着好听话夸。
花宜姝也终于回过神来,头一回被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夸赞,哪怕她是个千年狐狸也不由红了脸。然而听着听着,花宜姝神情就不对劲起来,坚强、热情、勇敢之类的也就罢了,总归是勉强和她沾了边,那什么单纯天真、与世不争和人淡如菊是什么鬼东西?这玩意儿跟她有一两银子的关系?
于是花宜姝面上的红晕退去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李瑜。
然而她面前这小处子虽说与她四目相对,实则目光虚无,压根就没落到她身上,只一心一意变作了夸人机器,绞尽脑汁地搜罗古今所有夸人的好词堆叠到她身上,夸到最后夸无可夸,他甚至开始夸她今天的头发洗得干净。
花宜姝:……
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了起来。花宜姝也说不清为何突然热得慌,只能当夏天还没完全走,又跑到这儿溜达了一圈。
着实看不出啊,这人表面一副冷冰冰棺材脸,怎么如此表里不一?他是不是不知道“害臊”二字如何写?
花宜姝承认自己就是个俗人,俗人被人真心实意地夸赞,那能不高兴么?
头先她喜滋滋地听了一会儿,后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大概是被李瑜丢掉的“害臊”全跑她身上来了吧!
她出声打断,“陛下,这主意的的确确是我想出来的。”
花宜姝自个儿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声音有多温柔。李瑜却听出来了,他一下回神看向她,正对上花宜姝一张红通通艳若桃李的脸,于是他的脸也热了起来。
大船微微轻晃,两人视线对撞一下又分开,各自脸红红低头坐着,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