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尔一直在努力维持身体健康的形象,要是他上去碰到安维尔坐着轮椅,安维尔会不会不高兴?
杰瑞淡定且肯定地回复:不会。
陆诚这才乐颠颠地坐电梯上了楼。
杰瑞说他可以在客厅待着,他就径直去了客厅,很有规矩地没有到处乱晃。
客厅整洁明亮,时尚简洁的家装中,一个土里土气的复古花盆尤为显眼。
陆诚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花盆,是他送给安维尔先生的礼物。
他走到花盆前查看,发现花盆中央已经长出了一大截嫩绿的枝芽。
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种子茁壮成长,他开心得像是捡到了宝。
只不过,这家伙是不是长得也太快了点?
他掰着指头数了数时间,这种下才几天呢,怎么就长这么高了?
难道是杰瑞给植物放了什么催长的黑科技?
陆诚打开罩着花盆的简易环境模拟舱,用手指捏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好神奇。
他将环境模拟舱重新盖好。
待会要问问杰瑞是怎么回事。
检查完植物,他百无聊赖地环顾起客厅,发现没有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他只能坐到一旁的沙发里,趴在放着花盆的桌面上,隔着玻璃罩看那株颜色翠绿的植物,只是耳朵却一直竖着,倾听着楼上的动静。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整间屋子仍然很安静,连窗外的风声都听不见,加上客厅温度适宜,沙发柔软舒适,他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昨晚他睡得晚,今天天还没亮就被惊醒,确实缺觉得很。
他还惦记着要照顾安维尔的事,企图驱赶困意,但这股困意来势汹汹,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招架的余地,眼皮刚一合上,就睡死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时,眼前是一个光滑的玻璃罩。
只是这个玻璃罩里罩着的并不是客厅里的那株植物,而是一个闭眼沉睡的人。
安维尔先生?他吃惊得连称呼都忘记掩藏了。
幸好,玻璃罩里的人睡得很安稳,除了均匀的呼吸起伏,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疑惑地向四周张望,却发现四周黑漆漆的,整个空间只有玻璃罩里散发出的幽幽蓝光。
安维尔那张俊美的脸庞被这层光晕染得愈加精致漂亮,连着铺洒在身下的银色长发都像是落满了星辉。
陆诚看得晃了一下神。
咳,偷看人睡觉是不礼貌的。
他局促地移开视线,可周围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他的视线很快就不受控地,又回到了安维尔的脸上。
就在他又要将视线移开之时,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将他吸入了玻璃罩之中。
他悬浮着停在安维尔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差点就碰在了一起,他甚至感受到了安维尔轻柔的呼吸。
怎么回事?
他紧张得不敢动,生怕安维尔醒来。
但是刚才拉扯他的那股力量,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将他往安维尔身上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靠向安维尔。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陆诚心想完了,这么下去,安维尔先生肯定会醒过来的。
安维尔先生醒过来看到他,一定以为他是个大流氓。
嗷嗷嗷,不要啊。
他恨不得背后长出一双隐形的翅膀,远远地飞离安维尔。
可紧接着,在他的鼻尖和安维尔的鼻尖相碰时,他却感觉不到任何触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神奇得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因为他整个人毫无实质般穿过了安维尔的身体,进入到了另一个领域。
这个领域他可太熟悉了。
是你们呀?陆诚面朝下趴着,无数银色的光丝在他身下如水一般流淌。
有几根调皮的光丝还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颊。
哼!陆诚生气地坐了起来,双臂交叠着抱在胸前,质问那些光丝,刚才是你们在恶作剧?
光丝涌动的频率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知道错了,还是委屈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陆诚拿出大家长的架势,教育起这些光丝。
虽然他和安维尔没有实际性的接触,但是刚才那样面对面贴着,也太失礼了。
而且后来还、还、还从人家的身体直接穿过去了。
一想到刚才鼻尖擦着鼻尖、唇对着的场景,他就浑身冒热气。
真是太、太不像话了。
无数根光丝缓缓攀到了他手上,讨好地蹭蹭他的手背,像是在道歉。
不,我、我不原谅你们。陆诚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散不去,干脆掩饰地别开脸,扭到一边。
光丝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陆诚觉得脸上的燥意退下去了一些,才悄咪咪地从眼角垂下视线,想看看那些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