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光丝该怎么定义?
算了,就叫它们小朋友吧。
告诉你们,今天我收到了三个星海。路程盘腿坐下。
光丝在他周围起起伏伏地散开,让他像是坐在一片银色的光海里。
知道什么是星海吗?他问。
一条光丝竖了起来,把自己扭成一个椭圆的形状。
另一根光丝也竖了起来,扭成了圆形。
又有一根光丝竖起来,扭成了心形。
陆诚莫名觉得这几个形状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用手指撩过那条扭成心形的光丝,看着它末端被什么蚕食后留下的黑色焦痕,问:疼吗?
光丝委屈地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看来是疼的。
那我能帮你吗?他又问。
今天有很多人帮助了他,他也想给与别人帮助,即便对方只是一条光丝。
光丝又竖了起来,扭成了刚才的心形。
这时,其他光丝也纷纷竖了起来,森晚整理在他周围扭成了无数个银光闪烁的心形图案。
看着眼前这漂亮得不输星海的景象,陆诚忽然醒悟,他有些激动地撩过一把光丝,喃喃道:哦,我明白是什么能帮到你们了。
光丝们期待地落回到他身边,听他讲。
陆诚眼里闪着星光:是爱。
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安维尔睁开眼,看到光从杰瑞的背后晕开。
几点了?他问。
看光照的情况,应该不是他平时习惯醒来的6点半。
早上8点半。杰瑞回答,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维尔眨眨眼,眼珠转了小半圈,摇头:没有。
那您昨晚睡得好吗?杰瑞又问。
还不错。安维尔自己挪动着坐起身,活动起肩颈。
那看来库德医生这次配的药不错。杰瑞终于放下心来,我刚刚看了您的睡眠数据,都很正常,而且比之前的还要稳定。
嗯。安维尔点点头,心情莫名舒畅。
不过,您昨晚又做梦了吗?杰瑞问。
安维尔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道:不记得了。
杰瑞注意到了安维尔的用词。
他点出睡眠数据,指着安维尔刚刚入睡那段时间的脑电波曲线图:根据记录,您应该是做梦了。
这是您第一次说做梦的曲线图,这是大前天的曲线图,另外两段曲线图也被杰瑞调了出来,波动频率都差不多。
哦,那就是做了吧。安维尔不是很在意。
做梦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像第一次时那么稀奇。
或许,精神力衰竭的他,终于能和普通人一样,偶尔做做梦。
先生。杰瑞严肃地抿着唇,似乎有话要说。
做个梦而已,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安维尔不知道杰瑞干嘛这么紧张。
难道在他死前,做个梦都不行吗?
每次做梦,第二天醒来他都会觉得精神不错。
先生,我给您看点数据。杰瑞想要继续往下说。
杰瑞,我饿了。安维尔求饶似地看了杰瑞一眼,我现在算是在休假,别一大早给我看数据,好吗?
杰瑞沉默,ai的程序设定是以主人的意志为命令。
好的,先生,您先用早餐。杰瑞说。
安维尔洗漱完毕,难得地将头发扎了起来,飒爽的马尾将他苍白的脸都衬得比之前的气色更好了。
先生,您今天真帅。杰瑞说。
安维尔似笑非笑地瞥了杰瑞一眼,没说话。
但杰瑞还是从这打趣的一瞥中,解读出了未言明的话语。
这是在说他跟隔壁的路易斯学坏了。
如果说一些让人开心的实话是学坏的话,他觉得学坏也没什么不好。
杰瑞把餐盘上的保温罩拿开,一盘心形的芋泥饼、土豆饼出现在了安维尔面前。
这些饼被稍稍煎过,面上有一些焦黄,看起来十分美味。
怎么都是这个形状的?安维尔疑惑。
他记得,昨天还有圆形和椭圆形的。
昨晚我让路易斯打包了一些回家吃,他把其他形状的都挑走了,估计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整齐。杰瑞回答,真是个细心周到的好孩子。
安维尔看着那心形的食物,一时无语。
那小孩肯定不是为了看起来整齐,应该只是心血来潮,或者只是单纯地皮一下。
先生,您不吃吗?杰瑞问,路易斯先生说,刚煎出来的饼才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维尔拿起餐具,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五块心形的素饼,全都进了安维尔的肚子。
一旁的杰瑞自顾自满意地抿唇笑了。
平时也没见先生这么能吃。
看来,得经常请隔壁的小厨师过来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