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去刑部尚书李洪洲那里……”
李家也是大族,要不然这李洪洲也成不为六部之一。
那李家公子一听这话,顿时虎躯一振。对啊!我大伯是刑部尚书啊,如此说来,徐家和郑家的这桩案子,我们李家可以说了算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要是由我李家出面,处断徐郑两家之案,那对提升我李家的名声大有帮助啊!”
李家公子再一想到不仅仅是徐郑两家,而是各大家族、各大部落之间但凡发生了冲突、矛盾,李家都有权力予以干涉,他的心里顿时就像窝了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杨瀚给李家公子开了一扇窗,这李家公子却是自已踢开了一扇门,野望已在滋生。
杨瀚道:“只是这些事既然已经报到寡人面前,寡人左右也无他事,自可为众卿家做个公断。此案如何处治,一会儿寡人再与你们分说。且退到两旁。谁还有不平之事,上前来!”
接下来,各位公子纷纷上前,所告的事情五花八门,有撕毁契约的、有行凶杀人的、有以强凌弱的、有侵占土地的……只是这些案子都是涉及其他部落的,部落内部的冲突早就由其家主内部解决了。
其形其状,与祖地西南地区的土司老爷们极其相仿,一个个都是地方上的土皇帝,有自募的私兵,可自征税赋、自治其地,自律其法。
不过,他们头顶上终究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共主,一旦诸土司间发生大冲突,要么请更大的土司老爷出面调停,要么就得上禀朝廷公断。眼下杨瀚这个小王朝,大抵如是。
杨瀚坐在上边,只管听他们诉说,有说到激动处当庭又要动起手来的,才被他厉声喝止。
杨瀚只管倾听,一概不予表态,直到最后一位公子说完了他的糟心事儿,杨瀚才道:“众卿所言,寡人记下了。只是我今若是为你等处断这些事情……”
杨瀚目光徐徐一扫,道:“只怕是判胜的皆大欢喜,判败的满心不服,终究会有一半的人心怀不满,认为孤家有所偏袒。毕竟,这是非曲直,没个标准,全赖寡人一言而决!”
众公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徐不二,心道,你偏不偏袒别人我们不知道,徐家这桩案子里边,你要是不偏着你小舅子,我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
徐不二梗起了脖子,瞪起了眼睛,很是凌厉地一一回瞪过去,大有你瞅啥?你想咋滴?不服憋着!有本事你也找个漂亮姐姐嫁给大王的意思。
杨瀚顿了一顿,又道:“若要无论胜诉还是败诉,无论原告还是被告,人人觉得公道,那就应该有一部人人认可的法典。无论是寡人还是众卿、万民,大家都依法办事,依法公断,纷争自然平息。所以……”
杨瀚坐正身子,慢慢露出一副魔鬼般的笑容,诱惑道:“众爱卿都是我三山才俊,如今你们还年轻,可再过十年、二十年,寡人这江山就全赖众卿扶持了。是以,寡人决定,立一部三山律法,这部律法,就由众卿来制定!”
大殿上鸦雀无声,众公子都茫然地看着杨瀚,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儿来。
杨瀚道:“寡人只负责审阅批准这部法典,条例的具体制定,就由众卿决定。如今宫里新起了一栋楼,寡人现赐其名为律宫,众卿这段时间就住在律宫里,一应需用由宫里供应。就由众卿,为寡人、为三山,立一部大法吧!”
众公子这才听明白过来,其中有些惫怠的家伙就不免有些厌烦,本公子平日里花天酒地的何等快活,谁有功夫去弄一部什么律法来,这也太枯躁了些。
阳光斜照入宫,照在杨瀚的王冠,两个折角的影子投映在屏风上,就像魔鬼的两个尖角。
杨瀚道:“这法是众卿合力编写,各部自然信服。待此法建成之日,寡人要在承露台上,立一方玄武岩的巨石,将众卿所编之法镌刻在上面,就叫……瀚律法典。
众卿立此法,可惠及万代千秋,寡人与众卿的名字也会镌刻在这巨石上,巨石不朽,寡人与众卿的名字便可千年不朽、万世传承。叫我三山子民世世代代都记得你们!”
杨瀚这句话一出口,喧嚣声顿然不见,所有公子哥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什么都不缺,他们也就什么追求都没有。因为可以追求的,他们生下来就有了。不该他去追求的,他们想争也没用。
所以他们的人生就只剩下恣意妄为的享受!可是现在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居然有一桩连他们的父祖都不曾拥有过,以后也无法再拥有的丰功伟绩可以去追求。
把名字镌刻到仙人承露台上立起的擎天巨柱之上,让千秋万代都记得我的名字?千百年后的人,能记起我爹是谁吗?能记得我儿子是谁吗?都不可能啊!可是唯有我,可以英名不朽!
有的世家公子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必等千秋万代啊,只等这瀚律碑建成,我爹我兄弟他们,只要一登上这咸阳宫就能看见那块巨碑,我的大号就刻在上边呢,他们呢?都不在一个层次了啊!”
徐不二率先跳了出来:“姐夫英明!我愿参与!”
“我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