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感觉自己仍在跋涉于冰天雪原之间,深一脚、浅一脚。他的一条腿介于骨裂和骨折之间,很严重,独自跋涉也嫌太过吃力,可他还要拖着昏迷的狐婉兮,死都不肯放手。
风雪好大,吹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眯着眼,向前可能的方向挣扎着前行,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迷了路。没有太阳,周围的山势几乎一样,他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只能从风吹来的方向,大致判断自己应该朝向的方向,可这山地坳里的风又未必是自然朝向,很可能已被山势改变了。
“你不能死,我会带你出去!”
在无力地将要倒下的一刻,白驹焦灼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白先生,您醒了?”一位医生满脸惊喜地看着白驹,周围的人有警察、有救援队人员,有酒店经理,全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轻松笑容。
白驹躺在病床上,目光有些呆滞地茫然四顾,好半晌他才渐渐想起似乎在他将要倒卧在雪地上时似乎有汪地一声狗叫,难道救援队发现了他们?
“婉儿呢!她怎么样了!”白驹急忙坐起身,第一时间就要找狐婉兮。医生连忙上前阻止:“白先生,您腿上有伤,现在还不能动,您非常疲惫,现在必须要卧床休息!狐小姐就在隔壁,她恢复的比您还好,一个小时前刚刚来探望过你,现在她也需要休息。”
“真的?她没事?”得到医生的再三保证后,白驹才终于放下了心。
这时,两名身着警服的男人缓步走上前来,递上自己的证件:“白驹先生你好,我们是法国刑警,想了解一下,您这次遇险有无人为因素,我们……”
“有人追杀我们。他们动用了狙击枪,还有火箭筒。他们用火箭筒引起雪崩,我们因此被埋在雪下。”白驹马上截断了对方的话,想到雪崩之前的惊险一幕,白驹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居然用了狙击枪和火箭筒,这是要暗杀总统么?这么大的阵仗。
两个法国刑警一听,本来轻松的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不过,他们可不是因为听说案子如此重大,一个人都没死,这也叫重大?枪击嘛,太家常便饭了,他们早已见惯不怪、处变不惊了。
《查理周刊》巴黎办公室就曾遭遇火箭筒和ak47的扫射袭击,死了十多个人。法国西南部城市图卢兹市一个广场也曾遭受扫射,还有克莱贝尔广场的扫射,巴黎七处公共场所同时发生的枪击、爆炸案,还有总理出席的集会上,居然有枪手携入了ak47,让子弹飞一会儿……
两位法国警察早被枪林弹雨洗礼的不以为然了,他们脸色难看是因为:这下子有事做了,本来他们是那么的悠闲。没事喝喝下午茶,再泡个喜欢浪漫的俏妞儿,一起做做床上体操什么的……
两个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地问问的警察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是一副真他么倒霉,回去我要买彩票的表情,然后拿出了记录本儿……
等把整个事件记录完毕,一名刑警又问道:“白驹先生平时可曾与人有过激烈的冲突,又或者威胁到了谁的利益?或是……生命?”
白驹盯着刑警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如实作答:“商场如战场,一定会有利益冲突,但那都是堂堂正正的商场搏奕。”
一名警察耸耸肩:“你的意思是商场搏奕不至于引起买凶杀人?那可不见得,政见不合都能机枪扫射呢。啊,开个玩笑,你继续。”
白驹一边说刑警一边做笔录,又陆续问了些问题,两个警察合上记录本回去准备向上级报告了。酒店经理向白驹殷勤问候了一番,便和医生一起退了出去,他们刚走,白驹就坐了起来。
旁边还没给他准备拐杖,轮椅倒是有,就在墙边儿上,可白驹还挂着点滴,幸亏点滴架是带滑轮的,白驹便蹭下地,扶着点滴架向外走去。这里没有病房,他就是在自己房间里的,而婉兮就住隔壁。
当然,这房间都很大,可不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只是隔壁,对此时的他来说,行走路程也嫌太过漫长,而且他这样的身体状况,行走的极慢。
“你呀,如果自己逃,早跑出来了吧,结果为了一个臭男人,真是……你太傻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两个都会完蛋的!”丁狸坐在病床前,为狐婉兮削了一个苹果。
她削的皮很厚,果肉都削没了,明明又大又圆的一个苹果,被她削完之后坑坑洼洼的就剩一点点核儿了。狐婉兮看着她,便想到了在影视基地住院时候白驹给她削苹果的画面。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他做起来就像个艺术家一样……
“那缝隙很小,我自己逃也是逃不掉的。能够化成小小的狸猫,是你们莱帕族特有的本领,我们射干族人可没有这种本事。”射干族就是狐族,莱帕族就是狸族,实际上就连青丘这个称呼,也是地球远古人类与他们有所接触后,对该星所起的名字。
有时候,他们也会有地球人给他们起的名字来称呼自己,但实际上他们当然有自己的称呼。比如青丘正式的称呼应该是拉姆达星。而且该星很久以前可不只射干族(狐族)、狸族(莱帕族)、犬族(黄耳族)这三个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