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拱手,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琉青没抬头却还是知道管家还站着,半晌无奈地抬头,又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过不久小姐便要回府了,老奴希望公子到时能去见一见小姐。”管家笑着说完话,又期望地看着程琉青。
傅宴存最重视傅玥了,要是他能让程琉青和傅玥处好关系,到时候傅宴存看到他搞好了傅玥和程琉青的关系,那他日后在府内岂不是横着走。
原来傅宴存的妹妹不在府上,怪不得来这里这么久都没看见她在哪。
“傅小姐不住在府上吗?”程琉青仍是明知故问。
管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上个月小姐说在府上呆着烦闷便带着好些人出门游玩了,算起时日来也该回来了。”
程琉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应下了管家的请求。
说了想说的话管家自觉完满,朝程琉青一拱手道别就带着人离开了小院里。
三人走得轻快,程琉青端着茶饮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一低头就见一朵小桂花飘摇晃荡着快要落进紫苏饮里。
只是他没躲开身子也没移了茶碗,他看着那朵桂花落了进去,可那桂花那么小那么轻微,即使沉了底也没起一丝的波澜,思绪也如这般,就这样静静地陷入茶饮里。
程琉青凝视这茶饮里自己的模样,似有些看不清面容,垂眸了片刻仍是低头尝了一口,果真不是他喜欢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
风将凋落的花吹得更加肆意,将茶饮放在石桌上,程琉青转身进了屋。
月喜看着桌上的紫苏饮不多时就落满了桂花,追着程琉青的身影望去,又轻又消瘦的背影,和这些飘扬的桂花一般。
准备用午膳时傅宴存带着就带朔卫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门。
跟着傅宴存的有七八人,黑衣劲装同那日的样式没有分别,冷肃着脸守在傅宴存身侧。
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程琉青诧异地盯着来人眼里突然透出烦躁来,自顾自地吃着饭一言不发。
傅宴存坐下来先倒了茶水喝了一口,随后让丫鬟端水来净手,随口说道:“孙直遂判了枭首。”
程琉青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僵直了身子也没了动作。
“贪了五十万两,皇上发了大火。”傅宴存仔细留意着程琉青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只是握筷子的指尖蓦然发了白。
程琉青瞥见傅宴存在看他,顿感心虚怕被看出破绽只好轻声咳嗽一声,却还是没开口。
傅宴存眼神锐利深邃,说出的话一字一句落入程琉青耳中,“你知道是怎么定了他的罪吗?”
被傅宴存的眼神看得心惊,程琉青垂下眼错开傅宴存探究的视线,松了松捏紧了的手指,木然夹了一筷子的菜自顾自地吃,对他的话视若无闻。
只是傅宴存也没想过程琉青会回答这个问题,放下茶盏,一面说话一面更加坦率直白的观察着程琉青,解释道:“屏疑的人昨日从你的床板下找到了那沓写着密文的罪证,我派的人没拦住,今天一早就被呈了上去,掌司下了死命令,孙直遂即刻斩首,同时吩咐要严查密文一事。”
见程琉青神情冷静持重,傅宴存一手撑着额角,屈指敲了敲桌面,冷面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密文的事吗?”
“如今屏疑的人得了命令跟疯了一样满大街找你,我今日可以保你,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届时你不说实话便是你没罪我也保不住你。”
其实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傅宴存也多番犹豫,这几日好不容易程琉青放下了不少戒备,他实在不愿在这个关头拿出此事来询问他。
可证据上的密文在,真正的细作也没找到,况且如今屏疑已经知道程琉青的存在,所以他不得不问,只有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才能接着往后查。
这时他也想起从前的记忆,那时候程琉青刚死他就被告知细作抓住了,可是谁是在那里抓住的只字未提,关于程琉青如何来的密文更是含糊不清,像是被挖空了一般他怎么也想不起那段回忆。
他也的确不想逼问程琉青,只是屏疑的人知道了程琉青的存在,一心想要找到程琉青将他抓回去审问。
他自己错过伤害过程琉青一次,断然不会再让别人伤害程琉青。
清脆又利落的声音敲击在程琉青的心上,使得他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咽了咽口水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深吸几口气抬起头看着傅宴存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密文。”
傅宴存探究询问的眼神蓦然僵住了,撑着的手逐渐放下,眼神比此前更为严厉凶狠,“你不知道?那纸上的密文从何而来?”
傅宴存当然知道那些东西不是程琉青的,可是他当着这些朔卫的面总要试着问问,不然如何能够打消众人的念头。
问到这里程琉青垂了眼睛掩盖住神色,声音透出点落寞,“小时候是上过学堂,可后来跟着母亲去了庄子上再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