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想起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大致猜出来了阿尔方斯的条件,“那……您想要什么?”
阿尔方斯的条件却出乎他的意料,“一只舞,怎么样?和我跳一支舞,我就借给您六百万。”
吕西安犯了难,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这会引起丑闻吧?”
“不是在舞会上,就是在这里,就现在。”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没有人在这时候闯进来,“那……好吧。”吕西安点点头。
“我还没说完呢,”阿尔方斯的嘴角抬的更高了,吕西安完全确定坏水正在他的脑子里发酵着,“掏了六百万,我有理由期待一些……更有趣的花样。”
吕西安本能地感到不安,“你想要什么花样?”
阿尔方斯凑到吕西安的耳边,吕西安的耳垂都感受到了他嘴唇的温度,“你的这身衣服……有点碍事了。”
吕西安吓得往后跳了一步,“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阿尔方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吕西安身后,“看到这些镜子了吗?苏格拉底说过,‘认识你自己’,我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吕西安感到自己的脑袋就要像熟过了的西瓜一样炸开了,“这未免也太……”
“六百万。”阿尔方斯再次提醒。
吕西安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六百万,他对自己说,同时开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
阿尔方斯朝后退了一步,他靠在墙上,当吕西安脱下衣服时,他就那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如同在观赏一场带颜色的表演。
当吕西安终于完成了准备工作后,阿尔方斯直起身来,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抓住吕西安的肩膀,“现在转过身去,睁开眼睛,看镜子。”
镜子上沾满了灰尘,边缘也有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吕西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青年的脸因为羞耻而变得血红。在古罗马的凯旋式上,胜利的将军会给被征服国家的王族带上黄金打造的镣铐,将他们作为战利品向兴奋的罗马公众展示。而这也正是他现在的身份——阿尔方斯的战利品,手脚上戴着价值六百万法郎的黄金镣铐。
阿尔方斯搂住吕西安的腰,“真可惜这里没有乐队。”
他带领着吕西安开始迈起舞步来,他的嘴里哼着一首舞曲的调子,吕西安听出来,那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
吕西安从未跳过女步,也从没有赤着脚跳过舞,他的脚沾满了肮脏地面上的灰尘,没跳几步就乱了节奏,一脚踩在阿尔方斯的鞋面上。
“小心点。”阿尔方斯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要是我的鞋底踩在你的脚上,那可就不好了。”
他拉着吕西安从舞厅的一头一路跳到另一头,他的皮鞋踩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吕西安被这声音折磨的心惊肉跳,生怕这声音遮盖了其他人靠近时候会发出的脚步声。
六百万,吕西安咬着自己的嘴唇,为了六百万。
“你的动作太僵硬了。”阿尔方斯捏了一把他的腰,“放松,你的腰比花园里的树干还要硬。”
到了舞厅的这一端,他们接着往回跳,吕西安不得不承认,阿尔方斯是个卓越的舞伴,如果他自己如今身穿礼服并且不是在跳女步的话,他也能跳得更好。
大厅里有十二面巨大的镜子,正好对着十二面落地窗,这个数字比凡尔赛宫少了五面,德·卡斯蒂永伯爵在建造这座府邸时处处与王室攀比,但他终究还是不敢越过国王的派头。
每经过这样的一面镜子,阿尔方斯就停下脚步,命令吕西安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那个青年的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了,难为情的尴尬逐渐消失,等他们来到最后一张镜子前时,镜中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和平时没有太大差别了。
看着吕西安穿上衣服,阿尔方斯有些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要反悔吧?”吕西安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我已经答应过你了。”阿尔方斯弯下腰,捡起刚才被吕西安随手抛在地上的领带,他双手环绕着吕西安的脖子,将领带重新系在那修长的脖子上,“我的两千万,还有您的六百万,等认缴股金的时候我一并付款。”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刮了一下吕西安的鼻子,“现在你说说,这场舞跳的值不值?你这个漂亮的小混蛋。”
他将吕西安搂在怀里,“这个海外银行会让你赚大钱的,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那么好处还多着呢,明白吗?”
吕西安点了点头,至少对于这一点,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
海外银行
当阿尔方斯宣布加入之后,组建这个财团的事情就变得非常顺利了。作为拥有以十亿法郎为计量单位的资产的大银行家,阿尔方斯·伊伦伯格先生的一个签名就价值千万法郎,因此他的加入基本上就确保了这项事业的成功,对于稳赚不赔的买卖,人人都是趋之若鹜的。
根据《公司法》的规定,要设立银行需要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