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已经享受过自由的滋味,享受过俯视别人的权力,再要她对着?宋安伏低做小,可不?能了。
有什么?法子,让宋安放下架子,乖乖地、主动地寻求和她合作呢?
纪禾清盯着?宋安裸着?的半身,渐渐出了神。
她把赵岚瑧送她的那本书看?了不?下百遍,闭上眼就能倒背如流,也是?开始习武之后,她才明?白,人体身上有看?不?见?的经络和气脉,要废掉一个武者,很难,但要废掉一个重伤且无力防备的武者,很简单。
将?气劲凝聚在并拢的二指间,纪禾清毫不?犹豫地点在他的气脉上。
下一刻,宋安浑身剧烈哆嗦一下,身体痛苦得青筋暴起,甚至有一瞬挣扎着?要醒来?,但很快又瘫软下去……
“素晴,了明?,等他醒了,你们就告诉他,是?在巷子口发现他的,不?是?在酒馆门口,也别说我来?过,就说当时有个黑衣人把他弄到巷子口去了。”
卢素晴和了明?根本不?知她对宋安做了什么?,但听了这话也是?立刻点头?。
纪禾清一身松快地回了宫。她回去的时候夜深露重,月华下隐约能瞧见?飘飞的牛毛微雨。
“这场雨下过之后,就该越来?越冷了吧!”她轻叹。
在宫门口迎她回来?的费司赞答道:“是?,不?过今年不?下雪,也不?算太冷,虽说如此?,贵人日后出门也要早些回来?,以免染了寒气。”
“我饿了,今天赵岚瑧给我做了什么??”纪禾清如今一想起他,就免不?了有些愉快。
费司赞对她直呼天子名讳早已司空见?惯,答道:“陛下今日回得晚了,似乎有些不?适,并未下厨。”
纪禾清有些惊讶,忙道:“哪里不?适?受伤了么??”难道宋安这么?有能耐还能伤了他?早知道刚才再给他捅一刀。
费司赞摇头?,略有些疑惑,“京都之中,谁能伤得了陛下?只是?陛下今日出去一趟,似乎染了风寒,回来?便?有些发热了,太医看?过,给开了药,如今已睡下。”
发热?
纪禾清忽然想起便?宜爹家书里提到过赵岚瑧十几年前高热一事,心里有些不?安,她也不?回携芳殿了,着?急地去了天子寝宫。
高总管正守着?,一见?她来?,片刻不?敢拦,只道:“纪贵人您可回来?了,陛下不?让人近身,您快去瞧瞧他吧!”
纪禾清推门而入。
冷风跟着?她一同涌入,将?帷帐吹得高高扬起。她立刻把门关上,几个大步走到床前。
赵岚瑧一动不?动躺着?,身上盖着?明?黄色锦被。纪禾清往他额上、脖颈摸了摸,确定发热症状已经退了,这才松口气。
寝殿里昏昏暗暗,没有掌灯,只有一只小小的蜡烛,坐到床边,她伸手往被子谈了谈,见?里头?暖烘烘塞了几个汤婆子,心里更放心了一些。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呢?不?应该啊!”纪禾清呢喃低语,声音即使?在这安静的寝殿中也微弱得像轻风。
是?的,如果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为?所欲为?的满级玩家,确实?不?应该,可是?从华清行宫出来?以后,她已经明?白赵岚瑧只是?一个被人为?推上来?的工具,幕后之人,真的会好?好?对待一件工具么??
以前觉得他好?像无所不?能,那么?厉害,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偏偏心地还不?错,虽然眼睛不?好?使?,但也已经完美得叫她嫉妒,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了。
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纪禾清轻声道:“我今天很开心,特别开心。以前见?到那些调戏我的壮汉,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稍微得罪他们,就算报复回去,也要拐弯抹角迂回曲折假借他人之手,还不?敢叫他们发觉。可是?今天,我能当面戳穿他的手掌,他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真痛快!”
“还有宋安,他嘴上说着?诛杀暴君、安抚社稷,实?际上恶心事一点儿没少干,整个天命盟都一样。要不?是?我有作为?卧底的价值,想必现在已经被他赏给某个手下,作为?他收拢人心的工具了。他口中的社稷,包括那些士子文人,包括那些武夫莽汉,却不?包括老弱妇孺,也不?包括我。”
“可那些人又不?是?生下来?就该是?士子武者,他们难道不?是?老弱妇孺一口一口喂养大的?凭什么?呢?他们的路,不?是?我认定的路。”
“所以我今天废了他,以后他也跟那些他瞧不?起的老弱妇孺一样了。”
“我现在越来?越厉害,可是?你好?像变弱了。”
说了好?长的一番话,头?一次话这么?多,可是?等到她说完,赵岚瑧依旧睡得死沉。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躺着?,跟不?久前的宋安一样。
纪禾清忽然起身,拉开他的被子,伸手去解他的衣带,解到一半,她忽然停住,去将?炭盆拨了拨,让它烧得更旺一些,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