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伸了个懒腰,知道他在耍无赖脾气,也就笑着回应:“好啊,那夏师兄,你找我什么事儿?”
夏景逸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的办公室,那透出来的灯光映的他的眼睛亮亮的。
“你下来呗,我带你去喝点酒,放松放松大脑。”
林桉一边整理手中的文件,一边淡道:“喝酒不是放松大脑,是麻痹大脑。”
夏景逸“哎呦”一声:“麻痹就麻痹嘛,整天对着电脑对眼睛不好的。”
林桉握着电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夏景逸的心思他很明白,他追人的手段也是直白又热烈,往往这样不加掩饰的喜欢最容易让人心动,可林桉却很怕。
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江绪和夏景逸都是上位者,他们对待感情的试错成本远远低于自己,当初的江绪,不也是百般温柔偏爱,可岁月如梭,他们最终也走到了两看相厌。
林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可外婆又告诉他,人总得向前看呐。
夏景逸浪漫、直率,虽然人性张扬又幼稚,但心眼儿不坏,比起处心积虑的江绪,是不一样的。
他自己是个闷葫芦性格,或许和这样的人交往,他能轻松愉悦些。
就给夏景逸,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那好吧,我们去哪里喝酒?”
夏景逸本来都被他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弄得心灰意冷了,猛然间听他答应了,差点笑出声来:“真、真的?你同意跟我去喝酒了?”
林桉有些好笑:“这有什么问题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十分钟后,夏景逸带着林桉到了京城最繁华的酒吧。
林桉对这里不陌生,“逍遥客”,是秦氏集团的产业,也是他曾经的噩梦,当初秦素就是将他骗到了这里,还害得他差点失身。
虽然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可对这家酒吧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恐惧,永远无法消除。
“夏师兄,我们可以换一家吗?”林桉身体不适地扭了扭脖子,扯扯夏景逸的衣袖。
夏景逸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后脑勺,“这里有什么不好吗?他家的调酒师是法国进修回来的,调的酒种类多味道好,上面还有个牌场,到时候我带你上去长长见识。”
“不行,走。”越往里,和林桉回忆里被骗来的细节重合的越多,林桉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竟是半步都没法迈进去。
可惜夏景逸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搂着林桉笑着进了里屋,一帮平日里玩得好的兄弟顿时哄闹着围上来。
“哟,夏少,今儿怎么有空来啦?”
“带朋友来玩玩。”夏景逸轻车熟路地接过小弟递过来的一杯酒,抿了两口,不禁赞叹:“不错,你家出新品了?”
小弟相当有眼力见儿的把他迎去最顶楼的包厢,“那可不是,以前那个调酒师请假了,今儿这个是新来的,手艺可好了呢。还有素姐送过来的几个小姑娘小男孩,哟,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要不要叫来”
“哎哎哎,说什么呢,不用!”夏景逸赶紧挥手打断他,心虚地瞥了林桉一眼,怒道:“什么小姑娘小男孩的,老子从不搞这些!弄点吃的来就行了。”
“是是是。”小弟打量了一下夏景逸身边的林桉,知道他和夏少的关系匪浅,赶紧收住话头,把人安顿好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小桉,来,干一杯。”夏景逸笑着递给林桉一杯鸡尾酒,林桉面色苍白地接下,勉力笑道:“谢谢你,夏师兄。”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跟大学时他那段恍如地狱的记忆如出一辙,就是这样的包厢,就是弥漫着这样的酒气,他们猥琐丑恶的嘴脸,以及伸进自己衣服的大手
到后来,林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酒量不佳,几杯下肚就已经意识模糊,夏景逸玩性极大,见跟他喝没意思,便又叫了几个哥们上来陪酒,嬉笑怒骂的声音“嗡嗡”回荡在耳边,林桉只觉得眼前一黑。
随即,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林桉只感觉头痛欲裂,耳边一阵嗡鸣。
身边的酒气和嬉笑怒骂的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他好像躺在一块冰砖上,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夏师兄?”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身旁不知是谁忽的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吓得他立马睁开了眼睛,待看清床边儿的人时,不禁浑身一震。
“江绪?!你怎么这是哪里?”
林桉错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显然他已经从酒吧里出来了,四周都是陌生的陈设,装修十分复古,就连他身下躺着的,都是电视剧里那种古代闺阁小姐的床榻。
江绪坐在一张紫檀茶桌前,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冷眼瞥他。
“呵,你跟夏景逸真是很熟,就连睡着了都得喊着他的名字。”
林桉怔愣在原地,感觉有点不真实,他不是跟夏景逸去喝酒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还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