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空吗?”纵使他戴着耳机,似乎也能感觉到晓免孑的闯入。
“今晚?今晚公演啊。”晓免孑摸摸脑袋。
“不是,我是说公演结束。”柯嘉棋漏发了一个技能,小小地“啧”了一声。
公演结束是在九点半,晓免孑过了一遍柯嘉棋的通告单,道:“没有安排。”
“行嘞,那陪我去个地儿!”
柯嘉棋说完,将耳机扯下,又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妆容,然后拍拍晓免孑的肩,大步流星地走出休息室。
正负反馈
公演。
纵使已经看了无数遍,晓免孑还是站在后台不厌其烦地盯着舞台上的人来来去去地演绎着同一个故事。他喜欢《轮椅上的谎言》,帮柯嘉棋标剧本的时候他就险些看得泪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主角科尔的形象,他一直代入的是林苍徹的脸。
“墨菲斯先生,请听我一句。”
此时,柯嘉棋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他穿着略显浮夸的欧式公爵服,牢牢得将自己包裹成一个会在八音盒上跳舞的小丑。
“若是您怀疑我故意摔断了腿来逃避庄园的管理,那么很遗憾,您似乎不大了解我,但我的管家特尔齐可以解释这一切。”
“是的,墨菲斯先生,科尔先生从不撒谎。”
对比之下,林苍徹的戏服简洁许多,但也自然宽松许多。他站在柯嘉棋的轮椅一旁,背对着侧幕,刚好给了晓免孑一个完整的背影。
这个背影令他看得出神。
纵使他不是主角,可四周似乎也散发着耀眼的光,他的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地落在最合适的角度,分寸拿捏得当,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就连一个后背都写满着无尽的魅力。
晓免孑从前喜欢过这个人,就连这个背影也喜欢。
“特尔齐,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是的柯尔先生,没有人会愚蠢到通过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除非他眼中再无希望。”
公演结束,晓免孑陪柯嘉棋回到休息室,也许是焦急于接下来的行程,柯嘉棋仅仅迅速换了身运动服,连妆都没有卸,便戴起墨镜口罩和帽子拉着晓免孑往外跑。
“我们这是去哪?”晓免孑担心安全问题,不免忧心忡忡。
“到了你就知道了!”柯嘉棋像是没有用保姆车的打算,而是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
不到半小时,抵达目的地,下车。
路边一个看不出大门在哪的奇怪地方,又像酒吧又像展厅,晓免孑仔细辨认了许久,才在涂鸦斑驳的墙上依稀看到“livehoe”字样。
柯嘉棋熟门熟路地推开一个隐形门,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随即换来手背上一个荧光印戳。工作人员又将目光移向晓免孑,晓免孑立刻听话地也伸过去一只手。
而此时的柯嘉棋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推开另一扇门,当门打开的一瞬间,喧杂吵闹的音乐声像是从一个从被抽开木塞的玻璃瓶里奔涌而出,将晓免孑的听觉打了个措手不及。
柯嘉棋转眼没了影,晓免孑赶紧跟上,喊了两声均被淹没在喧闹中,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柯嘉棋的身影,刚准备提醒几句,却活生生被他看向舞台的眼神打断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将墨镜摘下,眼神很难形容,晓免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如此成分复杂的神色。他戴着口罩,看不清整体的表情,只有眼睛,闪着几乎能穿透任何物体的光芒。他想起上次吃火锅时,谈起他的乐队,在他脸上也曾一闪而过类似的表情,可是今天,这个目光似乎又多了许多东西,夹杂着不安、欣慰、羡慕、轻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悔意。
顺着歌声的来源,晓免孑也望向舞台,他瞬间了然,台上站着的,应该是他从前的乐队、伙伴。
在凌乱又喧闹的环境中,一首接着一首,柯嘉棋如普通歌迷一样,时不时振臂高呼,时不时跟着节奏旋律摇晃身体,晓免孑不知道在那张黑色的口罩下,他有没有跟着哼唱,或是大声嘶吼,只是一场下来,他的眼神开始发生莫名的变化。
从炽热到冷漠,从光亮到暗淡,他渐渐停下摇摆的动作,也将手放了下来。晓免孑不知道他怎么了,直到最后一首唱完,乐手谢幕,柯嘉棋又戴起墨镜,拍拍他的肩,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走去。
“走吧。”
他的声音很小,嘴型也看不见,可晓免孑就像是瞬间感受到他的信号,点了点头,两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小房子。
一路上,柯嘉棋还是没有主动讲话,他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风景,晓免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跟自己的前队友打声招呼,这样的匆忙离开,就像是一场逃离。
难以启齿,晓免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突然间,身边的人发出了声响,晓免孑赶紧将手机息屏,认真地看向柯嘉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