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早说啊!老子没日没夜地折纸,手都快断了了!”顾庭简为了逗他笑,气呼呼地补充道,“她要是在我第一次折爱心的时候告诉我,我下次就批发水晶的千纸鹤串一串给她了,省时还省力。”
邵谦忍不住笑出了声,神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多少的笑意。
“笑什么啊?”顾庭简轻轻捶了下邵谦的肩膀,“你难道不觉得九百九十九只我亲手折的千纸鹤,比送什么礼物都浪漫吗?”
邵谦一边捂着嘴笑,一边敷衍道,“嗯,那是当然。”
夕阳渐斜,学校清场的铃声陡然响起,邵谦回过神来,“教室的人应该都走光了,我们也回去整理书包吧。两周没回家了,这周末我得回去一趟,周日见?”
“行,我这周也回去一趟,我家老头子等着吃饭,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过了马路,两人分开,顾庭简这才想到,刚才邵谦好像说他母亲在医院来着,要不要紧?怪自己没长记性,也没多问几句。他要是真因为这个缺钱,怎么不向自己借啊?不管了,先打个两万过去当预付的工资吧。
填完金额,顾庭简刚想输支付密码,犹豫了。
现在给他打钱,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谨慎一点,给他月结吧。
少年的心事像是春日的天气,打了雷却总是不见雨,让人捉摸不定,晴也忧,雨也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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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晚间有雨,日色沉得很早,邵谦摇摇晃晃地坐在公交车的左后一排,看着路边的灯在夜色的映衬下亮得越来越明显。
“叮咚!”邵谦拿出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条陌生人的好友申请,来自一个女生——齐越。
齐越是他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她高二分科时去了别的班,就和邵谦没了交际。但她生性活泼,每次在校园里遇见,都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她唯一一次,明明离得很近,却假装没看见邵谦,是上周在学校对面的便利店。
邵谦点了同意,齐越的消息很快就一串接一串地发了过来:
“对不起!”
“那晚操场的事情是我说出去的。”
“我只是说你们般配,我以为没人会信的,我不知道会传成那样,真的对不起!”
“还有,那天在便利店看见你买东西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我会为你保密的。”
邵谦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齐越好打听、爱八卦的性格,班里是无人不晓。
那天晚上,顾庭简去隔壁点烧烤了,让邵谦去便利店买明早的面包。结账的时候,邵谦听见了齐越的声音,知道她排就在自己后面,故意当着她的面迅速拿了一盒避孕套。
付完钱,邵谦转头看向齐越,她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样近的距离,他们知道对方一定看见了自己,认出了自己,却装作陌生人擦肩而过。
正巧这时候顾庭简提了烧烤在便利店门口喊他,邵谦没做声,拎着袋子就走了。
邵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恰好逮到了机会,千方百计地想让人误会。
要不是那天在操场,顾庭简意外撞到叶校,这件事齐越估计得琢磨一段日子,才能领会到邵谦想让她误解的意思。
邵谦把她发来的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选择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没事,谢谢。”
过了一会儿,齐越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忍不住问一句,你们是真的吗?”
两秒后,齐越迅速将消息撤回,改发了一句,“我就是好奇,你们真的相互喜欢?”
邵谦依旧既不承认,也不澄清,只回了三个字,“别问了。”
齐越回了个小猫咪微笑配字“懂得都懂”的表情包,又加了大大的“ok”。
邵谦当然不会解释一句,人是顾庭简自己撞的,误会是齐越自己误会的,传言是同学们自己传的,许老师也是自己想多了才信以为真的,这一切的一切,跟他邵谦有什么关系。
这班车的终点站是市立医院,下了车,邵谦在路边小店买了两个包子,打包了一碗小馄饨,又在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两个苹果,拎着走向住院部。
之前的小半个月,邵谦住在顾庭简那里,刘娟却并没有住院,而是躲到了老家的亲戚家。他母亲刘娟排到了明天甲状腺肿瘤的切除手术,今天才在邻居的帮助下住进了医院。
一个多月前,刘娟的切片结果出来,需要马上进行手术。邵谦第一反应是向裴越借钱救急,但他不想欠人情,所以后来又偷偷去找了自己父亲邵振益,以支付抚养费为名,向他要一笔钱。他没给,后来被邵捷看到了,还打了他一巴掌,让他赶紧滚。
他溜得快,邵捷想找他麻烦,被他躲过去了,结果后来他这个好哥哥就让人盯上了邵谦住的地方,看着架势就不怀好意。
娘俩没办法,只好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