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运输船的船员在卸货时会不会吓一跳。
可就在他要离开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嘀——嘀”声,他停住脚步,愕然回头,随后立即往后扑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金红的热浪瞬间爆发开来,封闭的底舱在这一刹那犹如火山喷发般,成了熔浆的海洋。
轰!
整架星舰都跟着开始震动,警报声随之而来,船长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驾驶系统就完全瘫痪,他的精神力网遭到卡断,强行在人机交互过程中逼退,脑海震荡,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大副抓着驾驶位的扶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大声在内部通讯频道里骂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可是通讯频道静默一片,只是偶尔传来轻微的电流声。
显然网络也中断了。
大副摇摇晃晃地离开驾驶舱,此时星舰的走廊里已经充满了弥漫的硝烟,安全警报在头顶响彻,不用再问也知道,星舰发生了未知故障,此时他们正在宇宙中航行,而航行系统瘫痪的情况下,无法检测临时迫降点也无法发出求救信号,随时都面临着解体的危险!
“这他娘的到底——你是谁?!”
走廊尽头的舱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防弹衣的陌生脸孔,那人满脸横肉,手中还握着一把冲锋□□。
大副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他出发前检查过船舱,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上来的!
那名武装分子踩着硝烟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并抬起了手里的枪。
大副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真正的枪械,当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却没有半点离开转身逃离。
一切都仿佛被放慢了。
枪口上炸开一朵鲜红的火花,金属子弹仿佛那朵火花的花蕊,它尖锐的、急促的,要收割去一条生命。
大副感觉有一股凭空而来的力量将自己推翻,接着肩膀上骤然一痛!
视线里的景象天旋地转,当他的背上传来阵阵闷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走廊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另外一个人,也是他没有见过的,那人冲上去三两下就解决了刚才的开枪者,然后半跪着,用一截绳索样的东西将开枪之人的手别在身后绑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时,大副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感官正在恢复,浑身都在疼,而肩膀上一处尖锐的疼痛尤其明显,仿佛刀绞。
他的脸颊贴着地面,目光顺着摇晃的地平线切过去,只能看见一双笔直的腿朝着自己走过来,走近,走近,然后自己被拉了起来。
大副忍着痛抬起头,撞进他视线之中的,却是一张满是伤口和血污,近乎看不清面容的脸颊。
大副被吓了一跳,几乎瞬间就清醒过来,他惊叫出声:“你的脸——”
“没关系,”那人说道,他的声音烟熏火燎般沙哑,带着几分冰冷的血腥气,“驾驶舱在哪?”
“在,就在前面。”
“带我去。”
他搀扶着大副站起身,大副这才发现这人身形单薄,似乎还很年轻,而他额头上横着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浆正在缓慢泪泪地漫出来,流淌过脸颊,没入衣领之中。而尚未被血迹污染的下颌肤色苍白,竟然像埋在红梅之中的雪。
大副从未见过有人受这么重的伤……但这个年轻人爱看上去冷静自若,好像丝毫不知道痛疼为何种感觉一般。
“其他船员都没事——咳咳……”年轻人说着开始剧烈地咳嗽,甚至咳出几点血沫,但只是用手背擦了一下就继续道,“底舱发生了爆炸,可能波及到了轮机。”
走进驾驶舱,他将大副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拎起不省人事的船长往旁边一杵,受到爆炸波及的星舰主系统正在极其缓慢地自我修复,年轻人直接切成了手动驾驶,一边调整行径方向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你对这条航线熟吗?”
大副愣了一下,道:“还好,走过几次。”
“距离现在的坐标最近的降落点是哪里?这架船撑不了多久了。”
“是,是……”大副手忙脚乱地凑到主控屏幕跟前,“我看看,是亚伯兰星,但那里没有港口,只要单一区位对接门——”
他话都没有说完,就见那年轻人已经将亚伯兰星的坐标输入进了星图,开始校准航线。
“我们要去那里降落吗?可是如果不提前报备,地面接引员无法提示准确降落位置……我们的船通讯系统和网络都故障了。”
而那个年轻人道:“没关系。”
大副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阵发黑,浑身冰冷。肩膀上的疼痛越发尖锐难忍,他费力地回过头,自己肩上的衣服果然破开了一个小洞,洞口附近被鲜血浸透。
“船上有没有医药箱?”年轻人问。
“有,但是在后勤舱室里……”
那年轻人看了大副一眼,从自己背上解下一个背包,摸出来一个袋子扔给了大副。大副抬手接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