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母亲的亡故和s俱乐部有关?”
王斯语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父亲。”
这让沈昼和楚辞都有些诧异:“王副局长?”
“嗯。”王斯语沉沉地点了一下头,眼眸中笼罩了一层凄风苦雨,这件事似乎让她痛苦倍至,但她却还不得不说出来:
“我母亲的空难事故刚发生的时候,我还寄希望于调查局,认为他们一定能调查清楚这整件事,但这件事越拖越久,越拖越久,一直到追诉期都过了,最后他们定下来一个意外事故的结论。
“我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就去找我父亲,想让他托关系重新调查,但是他拒绝了,让我接受现实。”
王斯语的眉头皱得比刚才还要紧,就像是凝着一团愁云惨雾:
“我求过他好多次他都没有改口,后来我们还为此大吵过一架,在后来我就不提这件事了,我雇了私家侦探,想自己去调查。
“我不知道那个侦探有没有调查到什么,但是他死了。他死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就以我精神状态有问题为由,为了办了休学,将我送到了疗养院里。”
沈昼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打断她的话:“等等,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患分离性情感障碍?”
“你调查过我?”王斯语尖锐地反问。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沈昼无辜地道。
但既然都已经说开了,王斯语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我当然没有得过什么分离性情感障碍,我那时候只是轻度抑郁,连当时为我诊断的精神分析师都说只需要放松心情,适当休息就好,甚至都不需要服药。”
“所以你父亲将你送到疗养院,”沈昼挑眉,“是为了软禁你?”
“为了限制我的行动。”王斯语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气,“我一直在疗养院待了大半年,再没有和他提过我母亲的事情,他才放我出来。”
“过后的几年里我都很安分,一直在为了学业和工作奔波。一直到宪历四十二年,我才开始重新去收集资料,但我很小心,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至于现在他有没有发现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你说他自顾不暇是什么意思?”楚辞问道。
“你们会不知道?”王斯语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极尽嘲讽地冷笑,“s俱乐部就是敏斯特那个走私通道的幕后黑手,他们还做过什么?不会比在首都星走私更让人觉得可怕了。”
沈昼若有所思道:“你父亲限制你的行动,是为了让你不再调查你母亲的空难事故?”
“如果你觉得他这么做合理,”王斯语面上的嘲讽神色更甚,讥诮地道,“如果你觉得,一个理智的父亲为了阻止女儿发疯,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是一个明智正确的举动,那么,这位理智的父亲为什么会参与到违禁药品的走私活动中?”
最后这句话让楚辞和沈昼同时挑起了眉。
“我有时候会跟踪他,”王斯语冷冷道,“不是我自己跟踪,是偷偷查他的终端漫游记录,然后就可以还原他的行动轨迹。”
“我毕业后拿到精神分析师的执业证书时,他送给过我一套小公寓,在大学城附近,我只去过一次,后来工作了就再也没有去过。但我有一回发现他去过那里,起初我以为是他找了情人,但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王斯语露出厌恶的神情:“我在那间屋子里发现了三号镇定剂的包装物。只有很小的一块,但我是医生,而且这种药品还是从我工作的医院转发,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昼猜测道:“有没有别的可能性,比如他带别人过去的,或者,他是在自己使用?”
“那间屋子装了敏感报警,而我是屋主,如果不是我授权信任的人,进入屋子里就会留下报警记录。”王斯语冷静地排除,“而我后来观察过他,他没有使用成瘾性药物的习惯。我还在那间屋子的自动清扫机器人的清除记录里找到了粉碎命令,粉碎物的体积大概在一个箱子那么大,如果是他自己使用,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但这并不足以说明,他和违禁药物走私有关联。”
“还有其他的痕迹,”王斯语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都给你。但是,请你帮我调查我母亲那件事故的真相。”
沈昼想了想,道:“我接受你的委托。但是我依旧需要劝告你,关于你母亲的空难事故都是你的猜测,就算你父亲真的参与了走私,他也采取了极端手段阻止你调查,但这也不能证明,他或者s俱乐部就一定和空难有关。”
王斯语的脸颊抽动了两下,良久,她闭上眼,声音疲惫:“好。”
她道:“我会把所有资料印刷出来,你下次去找关朔拿东西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就行。”
沈昼一笑:“要么说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
“别忘了,”王斯语淡淡道,“我是精神分析师,我的精神力等级不低。”
沈昼点头:“受教。”
将要离开咖啡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