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喷嚏。
“诶对了,”沈昼问西泽尔,“311舰队隶属于哪个管理机构?我之前一直以为是联合舰队,结果刚看好像不是。”
“是联邦轨道运输局,”西泽尔道,“刚才不是说过,莱莫尔在联合舰队犯过错,自己申请退伍了,然后去了轨道运输局下属的舰队工作。”
沈昼答应了一声,断掉了通讯。
于是整个路程中,他都在不停地翻阅靳昀初传输给他的材料,以至于星舰落地,他走下旋梯的时候头晕眼花,眼前飞满了旋转的星星。
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两三天没睡过觉了。
一路头重脚轻地回去,和neo打了声招呼就躺在了床上,一觉睡了个大天亮,他还没醒,终端先响了起来。
“啊?”沈昼迷迷糊糊地道,“请问哪位。”
终端里传来宋询礼冷沉的声音:“科林·简死了。”
沈昼瞬间清醒了。
三天后。
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长风凄冷,葬礼上的人都撑着黑伞,沉默地在遗像前鞠躬吊唁,而后去往棺木旁边的家属身前安慰一二。
沈昼回过头,见王斯语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打伞,长发被雨水浸润成鸦翅一般的漆黑,搭在肩膀上,好像两条黑色的河流。
“怎么不见詹妮斯小姐?”沈昼问。
“似乎因为父亲过世,伤心过度生病了,在医院里。”
两人并不熟,两句话之后就再没有什么话题,但是王斯语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昼将伞撑在她头顶,低声问:“王小姐找我有事?”
王斯语的身体似乎绷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平静地道:“没有,只是凑巧遇到了而已。”
“是吗?”沈昼轻笑,“在s俱乐部的聚会上也是?在琼先生意外身亡当晚,调查员的临时询问室门口遇到您,也是巧合?”
王斯语挺直了脊背,道:“确实是巧合。”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沈昼不置可否地道,“您没有带伞,我可以送您回去。”
王斯语只说了句“不用”就匆匆离开。
沈昼点了点头,过去对简夫人说了句“节哀”。简夫人并不认识他是谁,但葬礼上他不认识的人很多,于是就只抬起红肿憔悴的眼,轻微颔首。
……
“死因是突发心室病变。”
“这几天是不是风水不好?我伯父刚去参加完赫思惘的葬礼。”
“赫思惘真的死了?”
“对啊。”
沈昼嗤笑了一声,弯腰继续理他的一大堆芯片。
“我说,”楚辞指了指桌山鱼鳞一般的芯片,“你是去废品回收站进货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芯片?”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沈昼拨弄着芯片,将他们按照编号分分类,“康桥星系知道吗,就是卡斯特拉旁边那个,他们的档案记录室用的竟然还是芯片,我要拷贝新月44周围的轨道运输记录,就只能也用芯片,真让人害怕。”
“我看你也挺让人害怕的。”楚辞距离他远了点。
“我今天在科林·简的葬礼上又遇到王斯语了。”沈昼道。
“王斯语是谁——哦,想起来了。”楚辞托着下巴,“她的妈妈当年就在钟楼号上,后来钟楼号上的人全都被拉莱叶杀了。”
“原来是她?”沈昼似乎有些惊讶。
“对啊。不过你为什么要用‘又’?”
“我们每次去s俱乐部的聚会都能遇到她,”沈昼头也不抬道,“所以我就特别注意了一下。”
楚辞:“……你为什么要特别注意她?”
“因为她不是s俱乐部的成员。”
“嗯?”
“但是她父亲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昼将芯片分成三堆,然后又一个一个开始给它们重新编号,“上次和你说完之后我特意调查了s俱乐部,还专门为了詹妮斯·简,当时她神态正常,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虽然已经习惯了沈昼这种跳脱的、前后毫不相干的说话风格,但楚辞还是有些迷惑:“所以呢?”
“所以得出来两个结论,”沈昼道,“王斯语是故意接近s俱乐部的;科林·简的死亡并没有任何预兆。”
“这两个结论,”楚辞指出,“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昼望着面前的虚空一会,然后继续分芯片,:“也许吧。”
一直到傍晚,在楚辞的帮忙下那堆芯片才终于分完,堆在茶几上蔚为壮观,楚辞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芯片。
“埃德温那个机械臂是不是在北斗星?”沈昼忽然问。
楚辞嘲讽地道:“我还以为你要自己读取这对芯片自己搜记录呢。”
沈昼:“我倒也没有这么傻。”
最后neo友情赞助了一条机械勾爪,连接着芯片读取器,并给他写了一段命令程序,机械勾爪不断地将芯片放入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