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张开了牙齿,西泽尔拿回自己的手一看,上面布着两排深深的压印,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对不起……”楚辞低声道,“对不起。”
“你怎么还咬人啊?”西泽尔笑着问,“不就是一会没找到你,这么生气?”
“一会?”楚辞抬高了声音,“一会!”
“好好好,不是一会,”西泽尔抬手去摸他的头,却被他一偏头躲了过去,西泽尔只好收回手,“是我的错,怪我没有抓住你。”
楚辞看了他一眼,沉默着不吭声。
“怎么了?”西泽尔低下头去问他。
“没事,”楚辞揉了揉眼睛,“你的手疼吗?”
西泽尔故意道:“挺疼的。”
楚辞顿了一下,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只是以为……”
他的声音低微下去:“我以为我在做梦。”
“你做过这么真实的梦?”
“也许吧。”
楚辞说着站起身来,在自己的各个口袋里开始找,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创口贴,扯开贴在西泽尔的手指上自己刚才咬过的位置。
贴好之后他收回手,手背在身后背了一会,忽然抬起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西泽尔看着他,“林楚辞,就算生气也不能这样。”
“哦。”
楚辞嚅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别的,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西泽尔问:“脸上伤怎么回事?”
“就是,可能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
楚辞抬手要去摸,西泽尔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伤口没有清理,不要摸。”
“哦……”
西泽尔忽然觉得这家伙好像有些乖得过头了,不禁道:“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啊?”楚辞挠了挠脑袋,“没有吧……”
“真没有?”
“啊,我也不知道。”
西泽尔摇了摇头,只好道:“头还晕吗?”
“还好。”
“那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都行……”
西泽尔奇怪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楚辞比他还奇怪:“我不是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吗?”
西泽尔噎了一下,喃喃道:“我总感觉你平时好像不呛我两句不开心似的……”
楚辞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低低道:“我哪有。”
“好,”西泽尔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没有。休息好了告诉我,我们出发。”
楚辞抬起头:“去哪里啊?”
“你决定,”西泽尔温和的道,“离开也可以,继续走也可以,我听你的。”
楚辞慢吞吞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低下头去,似乎是在想接下来到底要何去何从,西泽尔笑道:“不过提前说,我可没有力气背你。”
“不用你背,我自己走。”楚辞嘟囔道,“我又不是没长腿……”
他站起身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重新整理,又将枪拿出来,弹出弹夹才发现,里面竟然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我的分你一半,我的弹夹还是满的。”
西泽尔卸掉自己枪的弹夹,“邦邦邦”弹出四颗子弹递给楚辞。
楚辞一言不发的接过来,装进了自己的枪里。
时间之城(五)
楚辞装好弹夹,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要离开这里。”
“好,”西泽尔答应道,“但是我不记得方向,所以需要你来感知,如果方向不出错,应该三到四天就可以走出去。”
“三到四天……”楚辞呢喃着,皱眉道,“可是我没有带多少吃的,也没有水,在沙漠里徒步跋涉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
“这里除了沙子之外,没有其他东西。”西泽尔和声道,“最大的敌人是一成不变的环境和孤独……但是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楚辞看着他,忽然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他说。
他率先起身,朝着沙漠中的某个方向走去,西泽尔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得不快,晕红的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静止的卵,压抑而又沉闷,一开始楚辞还会和西泽尔说两句话,后来两个人为了留存体力,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楚辞负责感知方向,西泽尔在心里默数着逝去的时间,但他知道这其实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重新开始了两次,猩红的天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楚辞撑着沙地坐下来,声音很低,嘶哑得仿佛喉咙间含着一把沙子。
西泽尔坐在了他旁边,道:“大概七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楚辞似乎有些惊讶,“你有钟表?”
“喏,”西泽尔将手腕上的机械表给他看,“不过不能用了,我从出发开始一直在心里数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