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还没有读预科吧?词汇量比我那些学生丰富多了。”
楚辞内心生出一点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五年大学培育出来的文化人的高手寂寞,摆手道:“一般,一般。”
树林里终于传来几声鹪鸟的低鸣,它们“扑棱棱”的从一处枝头飞向了另外一处,时起时落的身姿影影瞳瞳,组成了夜的底色。
一长一短两条两条影子蔓延在白石小道上,被树林间叶木缝隙里透过来的光线拉扯得相互交叠,又分开。这是楚辞今晚第二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他觉得颇为奇异,明明一个小时前他还是人贩子囊中货物,还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主卫三。
这次他走在沈昼后头,沈昼似乎总害怕他跟丢了,走两步就时不时的往回看一眼,到了快要走出树林时候回头的频率更甚,仿佛抽风。
楚辞只好跟上去和他并排,这家伙深冬的夜里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和西装外套,颇为怡然自得的样子,显然是个老装逼犯了。于是楚辞问出了今晚自从见到沈昼就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你为什么去救人还穿着西装?还戴着一个很丑的恐龙头套?”
“很丑吗?”沈昼低下头看着他,语气无辜,“我还觉得怪可爱的。”
“可爱吗?”
“不可爱吗?”
楚辞:“……奇怪的审美增加了。”
沈昼正色了些,道:“我本来正在参加一位长辈的女儿的成年礼,中途忽然接到消息,就匆忙的赶了过去,来不及换衣服,头套是路上随便买的。”
“消息?”楚辞问,“什么消息?”
沈昼没有立刻回答,他原本是看着楚辞的,但却缓缓的移开了视线,眼睛里盛满了冰凉夜色,那目光就逐渐失去了温度。
“白天我去过安迪生救济院之后就让我的朋友帮我求证一件事情,”他极其缓慢的道,“他在医院工作,替我找到一份三叶症的病例档案,患者年龄9岁,个人注册地址在诺瓦街区,父亲因为金融诈骗罪入狱,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