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颇为不忿道,“整个主卫三有多少没被及时收领的儿童呢,要是他们执行的足够及时,上星期那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失踪。”
她的手在空中伸了半天没有等到楚辞递过来的手,诧异的低头,看见他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神情的脸颊,不由得怔了一下。
但她还是轻轻握住了楚辞的手,道:“你待会先等一下,我们处理完了事情就送你去救济站,好不好?”
楚辞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任由她拉着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那幢红顶房子跟前。象征着公正的法槌和象征着公权的长剑交叉成十字,组成了联邦调查局的鲜明标志,楚辞看着那标志半响,无端觉得有些讽刺。
“李维斯调查员,这个孩子是……”身后忽然有人这样问道。那人的声音被夜里的风声打扰侵染,却并不显得模糊,反而带着夜的宁静,低沉而柔和,听着很舒服。
这样的声音不可能不引人注意,而莉莉显然是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的,她还没有回头就已经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沈老师,我正要去找你。”
沈老师是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穿着妥帖整齐的衬衣西裤,挺直鼻梁上架着副金属边无框眼镜,镜片背后,是一双沉静柔和的深棕色眼睛。
近视眼是人类千百年也无法从根本上预防的顽疾之一,甚至伴随着电子科技日新月异,还有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架势。当代近视眼虽然可以治愈,但依旧有人选择戴着眼睛,究其原因,楚辞觉得唯有二字可以概括,装逼。
一般的近视眼哪怕是不经常戴眼镜,眼瞳也会显得黯淡无神采,可是沈老师的眼睛却是清澈的,清澈又深沉,温文尔雅的学者气很重。
“是要做笔录吗,”沈老师温和地问,“我这就来。”
“不是不是,”莉莉摆手,“不是做笔录,您能先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孩子吗?是附近迷路的孤儿,等到待会调查结束了,我就把她送到救济站去。”
沈老师没有半点犹豫的答应:“好。”
他走到了楚辞跟前:“我先带这孩子去小客厅等,你们如果要是做笔录,随时叫我。”
莉莉用力点头:“嗯。”
沈老师带着楚辞往小客厅里走,几个调查员进了正门,路过门廊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案情,被跟在后面的楚辞听了个一清二楚。
“报案人是那个老师?”
“是孩子的父亲,但最早发现异常的是学校的老师,就联系了家长。”
“卧室门一直是锁着的?没有任何人进去吗,机器人也没有?”
“是的。”
“个人终端和身份卡也都留在家里。”
“十七个小时了……”
从这些零碎的言语里,楚辞大概拼凑出事件的原委,而失踪的孩子,已经十七个小时没有消息了。
小客厅的窗户开着,能听见隔壁的调查员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一道压抑的抽泣声,大概是孩子的母亲。
“你喜欢什么喝的?”
楚辞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往四周张望了下,确认沈老师是在和他说话。
“都行。”他道。
“麻烦拿一杯牛奶。”沈老师对家政机器人说道,机器人不理会他的礼貌,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句“好的”,飘飘然滑向了厨房。
它端出来一杯牛奶放放在桌上,带着点蓝光的光学镜在楚辞脸上“打量”了一下,声调平板的道:“当前室温为24度,建议客人取下帽子,放松身心。”
楚辞瞥了它一眼,没有理会。
在他的头发长长之前,他哪怕热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一定不会把帽子取下来哪怕一秒钟!
“沈昼老师?”小客厅外响起一个男调查员的声音,他说着走了进来,“我们需要您的的配合,方便的话麻烦将事情整个叙述一遍。”
男调查员环顾了一圈四周:“就在这儿吧。”
“失踪的是我的学生,叫徐敏恬,预科三年级。27号下午家长通讯请假说她身体不舒服,需要请病假,我批了。但是她第二天一整天也没有来上学,我以为她的病还没有好,就联系家长,家长说他们在外出差,根本就没有给孩子请过假。”
“我们查过了,”调查员道,“给您通讯那个地址是虚拟的,通过无限网络的漏洞冒用了徐先生的通讯地址,您被骗了。”
“是我的失职。”
“这与您无关,毕竟就算是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当场辨认出来。”
沈昼思忖道:“我听说儿童失踪的案件不止这一起?”
“是的,”调查员长叹了一声,“而且失踪的还都是九岁到十岁的女孩,孤儿或者像徐敏恬这样,父母长期不在家,只能由家政机器人监管的孩子。”
“加上徐敏恬,一共四起了。”
“前面三起都在诺瓦,这一起又在落日河,”调查员揉了揉脸颊,“完全没有共通性……”
诺瓦街区?
听到这个地名,楚辞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