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已经不在了,他们两个怎么也跟陌生人无异呢?
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出于这份不甘心,他多次厚着脸皮上与圣凌“巧遇”,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却每每只得到冷淡的回礼,以及一块玉牌。
当时圣凌还没到能开口的时候,是以保持着之前的习惯,在腰间挂一块刻有“止语”二字的玉牌,遇到不知自己在修闭口禅的人搭话时,便将玉牌展示给对方看,如此避免太失礼。
年少时,圣凌被赫子辰恼到了不想理他的时候,就频频使用这块这块玉牌,后来赫子辰被这两个字弄得不耐烦了,自己也随身带了几块竹牌,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他们便整整一个多月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赫子辰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后来还真让他等到了机会。
当时白凤外出,特意在前一晚提前教授了圣凌第二天的功课,交代他再交给两位公子。这样的任务,对于圣凌这样不能开口,本身也不喜交流的孩子来讲实在有些苛求,但奇异的是,他和赫子阳二人不用开口,一个教一个学倒是颇为顺利,这大约也归功于他们彼此实在太过熟悉,默契无需言语。
但这样的“默契”在赫子辰那里失了效。
当天他倒没捣乱,而且安静得很——因为他从头睡到尾。圣凌将他推醒后,他不耐烦地将随身带了一个多月的竹牌拿给圣凌看,顺便抬头赏了个散漫而挑衅的笑容。
那块竹牌上,笔走龙蛇地写着两个大字——止意。
赫子辰的道理是,三业包括身业、口业、意业,既然圣凌可以修闭口禅,那他赫子辰当然可以修“闭想禅”,其无赖程度再次让圣凌惊呆。
其后的小打小闹不提,而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呢,是白凤回来后温声软语地“教训”了圣凌,让他今后试着少用止语牌,除了说话也可以其它方式交流;然后再和颜悦色地给赫子辰施了个咒,让他连续三天只能完成吃喝拉撒睡几样,脑子里朦朦胧胧,稍一思考便头痛不止。
七天后,白凤温柔问道:“小公子,还想‘止意’吗?”赫子辰眼泪汪汪地摇头,从此认识到了自己所敬慕的白凤叔叔的本质——那就是只表面温柔实则一肚子坏水的护短黑心狐狸!
圣凌确实心软,看着赫子辰一脸木木呆呆地过了三天后,大约也有些愧疚,从此当真很少用止语牌了。
当圣凌再次以止语牌应付自己时,赫子辰心里便明白,有的事大概解释不清了,他也不想解释,不是怕越描越黑,而是他心里的负罪感让他无法开口 。
不想说太多沉重的话题,赫子辰每回都是嘻嘻哈哈地跟圣凌打招呼,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后来便决定以书信交流。
信的内容也是些类似“君处摘星楼,吾居伏月宫,日日摘星望得见,夜夜伏月梦不得”这般轻浮调笑又狗屁不通的酸诗,再附上几句看似不经意的关心或安慰的话语。
他想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圣凌总不会连信都不看。
如他所想,圣凌的确看了信,然后拆送信人回给他一块止语牌。
赫子辰的心梗了一下。
花间戏梦(2)
聂轩景也是演电视剧起家的,他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便是江之洲的作品,某种意义上来说,江之洲也算是领他进娱乐圈的人。
当时,江之洲自觉小有所成,便回母校去探望自己当初的恩师。也就在那时候遇见了聂轩景,当时他便觉眼前一亮,心里赞叹,这模样这气质,绝了。
江之洲正在筹拍某部偶像剧,虽说那时他也算小有名气,但还远没有达到如今“收视保证”的成绩,一线明星还是不大用得起,但他又不想随便将就,一看到聂轩景,便把心思打到他身上来,想着与其找圈内一线明星,还不如找新人,一来省钱,二来新面孔不至于让观众审美疲劳。
那时江之洲还以为聂轩景是表演系的学生,胸有成竹上前勾搭,结果勾搭失败,后来发现他竟是编导系的,而且还是自己老师的学生,便拜托老师去游说,老师便找到聂轩景各种情况一分析,大概觉得老师说的有道理,聂轩景便也点头同意了。
然后,那部偶像剧火了,聂轩景也火了,江之洲也……有进步了。
之后,聂轩景又演了两部不同类型的古装剧、一部年代剧、一部谍战片,全都成绩斐然,不过过了两年,在观众缘达到最佳的时候,他又被一个导演相中去拍电影去了,虽然是部叫好不叫座的片子,但好歹从此走上了大银幕。
去年,一部《晃》国内横扫各大奖项,国外电影节也有提名,聂轩景一举斩获了金凤奖最佳男主角奖项,从此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影帝了。虽然比不上那些拿过国际奖的老牌影帝,但是,聂轩景毕竟才二十五岁,四字以蔽之:前途无量。
“怎么,你很喜欢聂轩景?”讲完了光辉历史,江之洲这么问了一句。
“嗯,我是他的粉丝。”
骆笛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禁想到聂轩景问的“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