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会怎么想,还能好好收破烂吗?
这么一想。
她后背冷汗直冒!
还好,还好于爷爷阻止了她……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利民视线从瓷器上移开,看向中年妇女,冷笑道:“你这烂瓶子,自己拿回去吧!”
这话一出。
众人脸色各异。
中年妇女脸色大变,色厉内荏道:“收破烂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这瓶子好生生的,哪儿烂了?”
“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们今天没完!”
其他人面露狐疑。
一会儿看看中年妇女,一会儿看看于利民,不知道该相信谁。
余敏如遭雷击。
“是坏的?”
她倒是没有怀疑于利民,急切询问:“于爷爷,到底哪儿坏了?”
闻言。
于利民在众人好奇地目光下,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解释道:“你只看到了瓶身,的确是天青色汝窑,可是,你仔细看,这瓶底,根本不是汝窑,这是一件拼接瓶。”
“什么?!”
余敏大惊失色,她连忙接了过去,用手电筒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她眼巴巴看着于爷爷。
于利民摇头:“你看不出来也正常,毕竟没怎么见过,这是官窑的底,摸起来比汝窑要更细腻一些,但是少了一些巧夺天工。”
“你仔细感受一下?”
余敏立马动手摸了摸,然后,脸色大变:“真的不一样!”
她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完整的天青色汝窑,和碎掉的汝窑,那价值可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啪嗒!
余敏的心碎了。
顿时一个小目标。
心痛!
她看向中年妇女,一脸痛心疾首:“怎么会碎了?原来的那个底座呢?还在吗?”
除了心疼飞走的小钱钱。
也为这稀世珍宝又少了一件而惋惜。
这时。
那中年妇女再也得意不起来了,结结巴巴道:“我家小孩儿不小心碎了,底座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当家的是泥瓦匠,用米汤拼接了一个……”
说到这里,她直接没声了。
余敏连连道:“可惜,太可惜了……”
这时。
于利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你这些瓷器都拿走吧。”
众人一愣。
中年妇女脸色白了。
“收破烂…不,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多,一件都没看上吗?”
于利民毫不留情:“你心眼儿太多,我不愿意收你这种人的。”
闻言,中年妇女无言以对。
于利民挥手赶人:“拿走吧。”
中年妇女忙求饶:“老爷子,别呀~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求您了。”
“我要是全部拿回去,我男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耳边,其他人议论纷纷:
“这倒是。”
“孙莉的男人脾气暴躁,经常打她,这次她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没卖到钱,恐怕真的得被打死!”
“活该!”
“真的丢人!”
“骗人还没发现,和她一个大队真t倒霉……”
“……”
听着这些,余敏眉头忍不住皱起。
家暴?!
她心里有一瞬间动摇,看向于爷爷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见此,孙莉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她脸色灰败,像是老了好几岁,僵硬的蹲下,准备收拾起来。
这时。
耳边传来一个女声:“于爷爷,咱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上课
余敏没看她。
给她求情,不过是不想她回家被男人家暴罢了。
女子在这个世道活得艰难。
今日,她就“圣母”一回了。
于利民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松口答应:“好吧。”
说完。
他看向孙莉,没好气道:“放下吧,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一次。”
孙莉面露狂喜。
她不停地道谢,眼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谢谢老爷子,谢谢余姑娘,谢谢,谢谢……”
余敏瞧着,心里却在想:这会不会是鳄鱼的眼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旁。
侯家三口,以及等待的村民,脸色表情不一:或复杂、或感动、或动容、或不以为然、或淡漠、或不耐……
女性偏向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