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说瞧不起妹夫一家是农村出身,可包括爸和我们其他人在内,都有着身为北城人的优越感,从而打心底瞧不上妹夫一家的出身。
然而话说回来,咱们一家除过是北城当地人,其他方面有能和妹夫一家比的吗?
不说旁的,单单妹夫家里出了那么多大学生,就不是咱家,乃至这北城很多家庭不能比的。何况人一家子不算正在大学就读和尚未高考的孩子,一个个都很能耐,说句您二老不爱听的话,咱家在亲家那一家子眼里,压根就不够看。”
忽然,王文轩笑了,不过这笑明显带着自嘲意味:“咱们被那位先生只差指着鼻子骂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人家一句都没说错。”
王母脸红,她不自在说:“你妈我是有点瞧不上你妹夫家里的出身,但我对你妹夫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意见。”
“我都是听你妈成日在耳边念道‘农村人’三个字,要说个人的意思,倒没觉得农村人有什么。”
王父说:“咱家往上数三代,也是在地里刨食。”
“我知道,您曾和我们兄弟说过,很久前祖父逃荒到北城,由于人机灵,又读了两年私塾,认识几个字,以及会打算盘,被一铺子老板看中,留下来做了掌柜,自那时起,咱家算是在北城慢慢落了脚。”
王文轩的祖父逃荒时,全家就剩下他一个。
后来在北城这边做了一铺面掌柜,再往后,老板见其有本事人又老实,就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对方。
可以说,王文轩的祖父是财色双收,婚后生下王父一子。
十年前,老两口前后脚离世。
“确实是这样。”
王父点头,继而看向王母:“老大前面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往后不要国安一说去厨房帮忙,你这做丈母娘的就顺杆爬,和盼盼坐一边闲聊,坐等着开饭。”
“别只顾着说我,家里谁不是这样?!”
王母羞恼,禁不住瞪眼王父。
……
姜国安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面积约有八十来个平方,格局是三室一厅带厨卫。
这是姜国安大学毕业回到单位那年刚建起的。
而能分这么一套房子给姜国安,是北城石化的领导看中这个人才,以及姜国安信守承诺,作为水木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还愿意回到原单位发光发热;再就是,姜国安一毕业便和王盼结婚,赶上单位分房的好时机。
于是,前脚到单位报到,紧跟在领导递出一串钥匙。
而要说的是,姜国安听姜黎的,与姜大哥等兄弟七八年前皆有在北城购买房产。
准确些说,是买四合院。
且这几年在姜黎建议下,只要手里有钱,就拿出来置产。
地段什么的,自然是姜黎指哪,姜国安兄弟几个便在哪买。
“咔嚓”一声响,门从外面打开,姜国安不用多想,知道是王盼回来了,他起身拿起餐桌上的碗筷前往厨房洗刷,朝门口看都没看一眼。
等王盼走进客厅,姜国安洗好碗筷,径直回了卧室,不多会,他抱着一床被褥进了书房。
见自己完全被视作空气,王盼想闹,却一想到今个的事,想到姜国安对她的容忍程度已到极限,心头窜起的火灭立时像是被一桶冷水浇灭。
会做饭、会洗衣,在这个家,姜国安没了她,日子无疑该怎么过照旧怎么过。
且姜国安是冷白皮,人又长得好,身形修长挺拔,相比起在大学那会,整个人愈发变得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男性魅力。
一旦和她离婚,不愁找不到另一半。
甚至没结婚的女大学生争先恐后想要嫁给姜国安。
她呢?
脾气不好,喜欢被人宠着哄着、围着转,动手能力一般,如今三十来岁的人,即便有做保养,也难和二十来岁刚出大学校门的小姑娘比。
若是把她换作是今个刚被她得罪的小姑子,毫无疑问,那些初出校门的女大学生,她一个都不会往眼里放。
王盼想带着,心里憋得慌。
明明年岁相当,然,岁月几乎在对方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
真是人比人得死!
站在客厅,盯着禁闭的书房门好一会,王盼收回目光,无比委屈地走向卧室。
没吃晚饭,好吧,想吃就得自己做,可王盼这会心里正难受着呢,哪里有精力去厨房忙活?
窗外夜幕垂落,躺在床上,王盼动都不动,不洗漱,也没洗澡,双眼无神,就仰面躺着挺尸。
她其实知道如何做能把姜国安的心思拉回她身上,能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到婚前那会。
但她实难低下头,向其他妯娌一样,捧着姜黎这个小姑子。
是,她知道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可她做不到不嫉妒。
姜黎,真得太招女人恨了!长得好不说,脑子还特别好使,嫁的男人虽是个二婚,然,不管是工作还是个人条件,都好得让人无可挑剔向,甚至自定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