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妇女的谈论,徐母和徐家人自是不知道。
此刻,徐母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徐春霞拖着她那俩大行李箱从堂屋出来,不由问:“你这是要走?”
“不出去上班谁给我钱花?”
徐春霞随口给徐母来了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徐母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我倒是想呢,但我在家这段时日你们咋对我的?”
徐春霞在徐母面前三步开外停下脚步,她说:“一个两个都伸手朝我要钱,整的我像是开银行的,拿不到钱,一天天净给我吃红薯苞谷粥和浆水菜,瞧瞧我这脸色,都变成什么样了。”
指指自己的脸,徐春霞嫌弃得不行,她说:“我刚回来那会,肤色多好,现如今变得暗黄还粗糙,行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快点去姜黎宝家。”
徐母:“你想搭黎宝的便车?”
“有便宜不占是傻帽。”
徐春霞不再理会徐母,拉着她的大行李箱继续前行。
“黎宝他们已经走了,这会怕是已经到了镇上。”
望着徐春霞快要走至院门口的背影,徐母说了句,闻言,徐春霞顿住觉,她转过头:“走了?”
“是走了。”
徐母没什么表情,她说:“你年岁不小了,要不就听娘的,别往外跑了,娘托媒人给你找门亲事,你嫁人生子好好过日子吧。”
“嫁人生子好好过日子?我看你又在想着把我卖出个大价钱吧!”
徐春霞冷笑:“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能由着你来拿捏,想要我听你的嫁人,你尽管在家做梦吧!”
音落,徐春霞踩着高跟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
没有便车坐,她大不了自个买火车票。
“走了?”
徐母进了堂屋,迎面就被徐父问了句。
“嗯。”
坐到小板凳上,徐母说:“我让别出去了,死丫头听不进去。”
“翅膀硬了,随她去吧!”
徐父说着,指指桌上的五十块钱:“你收着吧。”
“死丫头给的?”
徐母问。
徐父点头,却没说什么。
“死丫头就是哥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生下她,又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倒好,不听咱们的好好嫁人,反倒把咱们送去派出所自个跑了。
好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摆架子,你说咱们到底造了啥孽,生出那么个东西?!”
徐母气的眼睛都红了,她别过头,擦拭下眼角,续说:“我是偏心春旺和春来,可我也没饿着、冻着她们姐妹,如今一个个看到我像是在看仇人,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娘,谁家有这么没良心的闺女?”
听着徐母的叨叨声,徐父闷着头吸着烟锅,没有接话。
……
“春霞,你这是要去城里继续打工了呀?”
看到徐春霞拖着俩大行李箱走过来,正在说话的几个妇女立马收声,其中崔大喇叭面上挂着笑,扬声问徐春霞。
“嗯。”
徐春霞点头。
崔大喇叭:“城里的工作好找吗?”
“还行吧。”
徐春霞回应,然,她并未停下脚步,明显是不想和崔大喇叭等几个妇女多言。
“我看那丫头八成是想搭黎宝的便车,结果黎宝已经走了,她只能自个掏腰包买车票去城里,要不然,脸色不会那么臭!”
搞事
收回落在徐春霞背影上的目光,崔大喇叭对身旁几个妇女发表她的看法。
“应该是这样。”
“我觉得也是,不然,她不会这么巧,也在今个,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走。”
“一家子抠唆不说,偏偏还喜欢占人便宜。”
“也不算是一家子抠唆,春月和春梅、春香都是好的,我反正没见过她们姐妹仨抠唆又爱占人便宜。”
一妇女这么说着,其他人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一个个点头。
“春月那和春梅、春香这姐妹仨有点不像徐家人。”
“是不太像。春月老实话少,春梅是个机伶的,春香大咧咧,她们不像春霞那丫头满肚子装着小心思。”
“春霞和她俩兄弟都像他们娘老子!”
“这倒是。”
……
被崔大喇叭等妇女嚼舌头,徐春霞自是不知,但她不难想到,毕竟她早不走晚不走,在姜黎一行人走的这日也拖着行李箱出门,十个人里面,只怕有过半会想到她缘由。
但徐春霞不在乎。
乡下人,哪个不喜欢占人便宜?
基于此,徐春霞就算知道自己被人说嘴,面上都不会外露什么情绪。
不过,心里不舒服,这是一定的。
在镇上乘坐去县城的班车,又倒乘开往省城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