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长得完全一样,当时江博雅先生说那位是他亲小姨,姓于、名婉云。”
说到这,汪斐的表情变得认真而凝重:“刘同志,我希望在江博雅先生归国前,有关姜黎小姐是江博雅先生的女儿这件事,除过你我以外,不再有第三人知道。”
刘家成:“姜黎同志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她爱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汪斐:“这没事,我是指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知道。”
见刘家成眼里染上疑惑,汪斐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说:“原由我不能告诉你,这也是为了姜黎小姐好。”
“行,我知道了,走出你这间客房,我会当做咱们今天从未见过面。”
这是刘家成做的承诺。
“谢谢!”
这声谢,汪斐说得异常诚恳。
现在约莫下午四点,而国外此刻临近凌晨五点。
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江鸿发因为儿子江博雅的事,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
走出卧室,他沿着走廊来到江博雅的卧房门外。
没等他推门,站在门外的两个黑衣保镖中的一个,就帮他将门轻轻推开,待他走进卧室,房门被那名保镖又轻轻拉上。
卧室很宽敞,布置得也很舒适,就是色彩单一了些。
看眼床边桌柜上摆放的心电监护仪,又仔细看了看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数字,江鸿发缓缓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到儿子江博雅脸上。
“你说你怎就那么倔呢?我不是不让你回国,这话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只是让你再稍微等等,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眼角湿濡,江鸿发的目光落在江博雅戴的氧气罩上,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懊悔:“不过是被我说两句,便怒气冲冲出门,结果被人钻了空子,制造了那么一场严重车祸……要不是小峰那孩子拼死护住你,你现在能有命在?
都一个星期了,医生说你除过一点擦伤,既没内伤也没骨折,怎么就一直醒不过来?司机当场就死了,坐在副驾上的保镖也死了,小峰和你坐在后座,
没那个脸去求
他为了护你周全……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和你一样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你说你怎就搞成了这样?自个遭罪不说,连带着小峰受重伤,以及两条命没了……臭小子,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做什么爸都答应……
你不就是想回国找女儿、见你大妈吗……爸答应你,咱回,爸陪着你回去,去见你大妈,去找你说的那个叫姜黎的女孩子……爸信你说的。
等见到那叫姜黎的女孩子,爸不会有任何成见,爸会好好疼爱这个孙女……臭小子,你听到了吧?爸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然,不管江鸿发说什么,卧室里除过他的声音,就是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正常“滴滴”声。
江博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过一个星期,人已经比往常消瘦不少。
“你说得都对,是我对不起你大妈、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他们两姐妹,我不该因为你大妈要自个留在国内,就不管她,强行带着你到了国外……臭小子,你醒过来成吗?你醒了不管咋说你老子我,我都认……”
随手在眼角擦拭了下,江鸿发又说:“车祸的事我全查清楚了,是你方叔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被二房的人利用做的,但爸可不管谁利用谁,
也管不了那么多,爸只想给你出气,就把你方叔一家和你二叔一家全丢进了贫民窟……你二叔一家自打被赶出咱们这庄园,
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半年前就几乎没了进项,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你头上,想着要是你死了,咱们大房的家业就全落到了他们二房兜里,他们倒是真敢想……
至于你方叔一家,原想着你方叔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又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数十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不管谁背叛我,你方叔都不会,
可自打你出事,爸就不那样想了,这人啊,心一旦大了,只有个人利益最重要,我不相信你方叔不知道他那个混账儿子做的事,所以,不管你方叔如何求我,还是被我丢进了贫民窟!
为免他们狗急跳墙,挺而走险再做些什么,爸有安排人盯着他们两家呢!你醒过来后,觉得这不解气,随你怎么处置他们,爸绝对不拦着你!
其实话又说回来,这过惯了好日子,突然间不得不生活在贫民窟,对他们那样的人来说,其实比死了还难受……”
贫民窟。
“你就不能再去求求老爷?”
女人半老徐娘,坐在用木板、各种垃圾材料搭建的简易房子里,对着眼前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哭诉:
“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就算恨我和耀宗……可要是没你允许,耀宗和我有那个胆和二老爷他们来往吗?”
“我有什么脸去求老爷?咱们能有好日子过……全是老爷给的,如今因为你生的好儿子,害得博雅少爷出事,老爷没要咱们的命已经是老爷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