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剜眼长子,说:“要钱没有,真想给那丫头片子瞧病,你自个想法子弄钱去。”
牛维珍:“娘,囡囡可是你孙女儿!”
“是又怎样?你觉得我会稀罕?”
王桂兰翻个白眼儿。
儿子她都不稀罕,会稀罕一个孙女,笑话!
牛维珍:“娘这是不打算拿钱了?”
王桂兰:“没有。”
牛维珍:“那就分家吧!”
王桂兰:“你这是在痴人做梦!”
分家?
想得倒挺美!
在这个家里,就老大一个娶了媳妇,为此,还让这个家背了外债,现如今,老二老三老四的媳妇儿都没影儿,老五老六正在长着,她要是把老大一家分出去,下面的负担难道要压在她一人肩上?
“老三,你我从今日起就不再是兄弟!”
孟兴盛被孟兴平揍得鼻青脸肿,而孟兴平也乏了,他放开孟兴盛,就听到对方放下狠话。
盯着自己这位二哥看了好一会,孟兴平说:“这话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
孟兴盛坐在地上,像是看仇人似的看着孟兴平。
“行,如你所愿,打今儿起,我孟兴平就不再是你兄弟,你也不再是我二哥。”
孟兴平说着,微顿片刻,他又说:“念在曾经的兄弟情分上,我奉劝你一句,崔水草不是个好女人,她不过是在吊着你,
而且背着你和唐知青、马东来都有来往,你要是甘心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吊着,并当猴耍,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老三,你说啥?崔家那贱皮子和唐知青好上了?还和大队长家的东来有瓜葛?”
王桂兰脸色阴冷,在孟兴平和确认。
“我有亲眼看到过她在河边给唐知青洗衣服,还把晾干的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亲自交到唐知青手上;和马东来有来往,也是被我给看到的,他们俩都已经钻过小树林。”
一听孟兴平这话,不等孟兴盛做出什么反应,王桂兰就蓦地站起身,气冲冲地出了堂屋。
回过神,孟兴盛忙起身喊王桂兰:“娘,你这是做啥去?”
“你个孬货,管老娘去哪?!”
人都没娶进门,就被戴了绿帽子,她咋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孟兴盛对着孟兴平咬牙切齿:“要是我和水草的事就这么被你闹掰了,我定要你好看!”一字一句说完,孟兴盛拔腿追向老娘。
老四孟兴国问孟兴平:“三哥,你没骗咱娘?”
“我骗娘做啥子?”
孟兴平这会儿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就近的板凳上,看向三个弟弟说:“在没见到洛家大哥前,我和老二想得一样,希望能从洛家大哥那占到便宜。
算是个明白人
但当洛家大哥真站在我面前,我觉得我就像是他脚下的蚂蚁,轻而易举就能被人家踩死。还有洛家大哥的媳妇儿,长得很好看,就和天上的仙女儿一样,
但她凶得很,比咱村里的泼妇还要厉害,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和你们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洛家大哥不欠咱们啥,要是人家愿意帮衬咱们,啥都好说,倘若人家没这个心,而我们却厚着脸皮上门伸手,保不准会被人家吧手打断!
一句话,洛家大哥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都是活在这世上?”
老四孟兴国并不懂。
他下面两个弟弟老五和老六就更不用说了。
三人全是一头雾水。
“简单点说,洛家大哥就像是天上的云,而咱们就是这地上的泥巴,你们说云和泥巴能一样吗?”
孟兴平打了个比方。
孟兴国:“明白了,但……但他和咱们是一个娘。”
“是一个娘又能怎样?爹不一样,娘又在人家小的时候就抛弃了这个儿子,还把家里的钱财全带走了,
后来又拿着那些钱财供咱家花用,二十一二年都没和被她抛弃的儿子联系过,换作是你,你待见这个娘?”
孟兴平把目光落向四弟孟兴国。
“我……我不知道。”
抿唇静默半晌,孟兴国摇头。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想接受洛家大哥不管咱们。”
孟兴平摇着头说:“反正我要是洛家大哥,会和他一样,不去管那些同母异父兄弟们的任何事,至于如何对待抛弃自个的娘,
我的做法依旧会和洛家大哥相同,到一定的时候,按那啥规定,给养老钱就成。”
孟兴国:“他真就不能帮帮咱们家吗?”
“靠人不如靠己。”
这是孟兴平的心里话,他眼下已经不急着娶媳妇,他想通了,也想明白了,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用着踏实。
他会努力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