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闻言,她叹口气:“其实……我觉得她也蛮可怜的,但她可怜却也可恨。如果她以前和我做朋友是真心实意,那么她现在有事求我,我就算不能带她去北城,但通过其他法子帮她一把,未尝不可。
这么说,不是我记仇,是她太想当然,觉得我欠了她的,就该帮她摆脱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又不是大冤种,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拍手说:打得好打得好,要不要再打一下?”
“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必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洛晏清风眸中暗芒闪过,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男人真霸气!”
姜黎在洛晏清俊脸上“吧唧”下,她弯起唇角:“这是给你爱的亲亲!”一瞬间,洛晏清眸中情意流转,心里又暖又幸福。
被男人不错眼地看着,姜黎脸庞发热:“睡觉,时间不早了。”闭上她的狐狸眼,她在男人胸前蹭了蹭:“晚安。”
洛晏清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忍着笑,轻喃:“晚安。”
另一边,周家。
周为民从山脚小溪边回到家,就一直没开口说话,这会儿他躺在炕上怎么都睡不着。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苏青的语气不怎么好:“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如果真后悔娶了我,咱们明个就去办离婚手续,我苏青绝对不会耽误你把初恋追回来。”
也不看看人家姜黎宝的男人是什么样儿,要貌有貌、要气质有气质,且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不会开车着小轿车载姜黎宝回到老家。
况且还有辆吉普车一路护送。
是的,在苏青看来,王越和李军开的吉普车,是护送洛晏清来凹里村的,和姜黎可没多大关系。
因为王越、李军的体格,瞧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能被这样两个人跟随在侧,要么是大干部,要么是工作性质非同一般。
总之,她身边躺着的这个人,和姜黎宝的丈夫,不存在什么可比性。
“你胡说些什么?”
周为民皱眉,他是背对苏青躺着的,只听他说:“我既然娶了你,就没后悔过,何况我们都有了龙龙,你可别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没后悔?你骗谁呢?”
苏青的声音里带了丝哭腔:“你下班一到家,从你娘口中得知姜黎宝回了村里,那一刻,你就看起来很不对劲,在你娘骂我句句不离狐狸精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帮我说两句话。
更不用说……更不用说你这两年对待我的态度……我感冒没钱买药,小病拖成大病,患了支气管炎咳血,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一回家就给我摆个冷脸,每月发了工资都交到你娘手中,眼睁睁看着你娘磋磨我,周为民,这日子你要是真不想过,就离婚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周为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生病了?我娘不给你钱,你可有告诉我?什么都自个憋着,现在你数落我的不是,这怨我?”
找事
“我愿意憋着啊?每次我问你要钱,你要么说没有,要么就指责我张嘴闭嘴就要钱,被你这么指责,我难道没有自尊心?”
苏青越说心里越难受:“到这里插队两年多时间,我没少听村里的老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你是怎么对我的?而我为什么又要活得这么憋屈?”
坐起身,苏青在周为民身上狠狠地拍打两下,此刻的她,已然泪流满面。
“你能不能安生点?”周为民被闹腾得难再躺着,他火气上来,一把掀开身上盖的粗布被单,坐起身冷眼看向苏青:“我是把你饿着了还是让你衣不蔽体?”
苏青:“结婚到现在你有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
“你自个不会买?”
家里房屋不隔音,为免吵醒其他人,更防止吵醒儿子,周为民即便心里再不舒服,出口的嗓音却并不大。
“没钱我怎么买?”
苏青同样压抑着自个的情绪,她声音里满是痛楚和悲愤。
“行了,我日后每个月从工资里拿出十块钱给你。”周为民很了解自个老娘,只要是攥在手里的钱,除非是家用,否则,一分钱都不会往外漏。
但话又说回来,当初他娶眼前这人进门,足足给了两百块彩礼。
而他们结婚还没两年,平日里也没见这人买过什么,既如此,钱花到哪了?周为民心里不解,但没想问苏青一个究竟。
缘由?
他给出的,且是作为彩礼给的,那么苏青想怎么花,自是和他不相干。
“你一月工资三十五,却每月只给我十块,是不是少了些?”苏青眼里的泪水止住,她直视着周为民:“我不多要,每月十五,不能少这个数。”
周为民面无表情:“就十块,你爱要不要。”躺回炕上,周为民依旧背对苏青:“我的工作不是大风刮来的,在我正式上班前,就在一家人面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