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隔壁小苏她妈也不知道咋想的,每来一次都向小苏伸手要钱,说小苏她姐在农村的日子过不下去,说这是小苏欠她姐的。”
清清嗓子,姜黎神色略显复杂,她开口:“娘,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啥事?”
蔡秀芬瞪眼:“长能耐了是不是,都知道有事瞒着你娘我。”
姜黎摇头:“没有,我没想瞒着娘什么。”
“那你刚才那话是啥意思?”蔡秀芬不解。
姜黎:“咱村有位苏知青,娘知道吧?”
“别绕弯子。”蔡秀芬皱眉说:“那是个不检点的,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还知青呢?不知羞耻,破坏她闺女的亲事,嫁给周为民那个混账玩意儿,就以为能清闲下来,结果呢?被周家那老婆子日日磋磨,可没过上啥好日子!
“娘你这就说得有些夸张了吧。”姜黎忍不住笑出声:“这人都化成灰了,要怎么认?”
蔡秀芬瞪眼宝贝闺女:“别在这给我挑刺,说你的事。”
“不是说我的事,是我要告诉娘一件关于苏知青的事儿。”姜黎被亲娘直直地看着,干脆就直言:“苏知青名苏青,是隔壁文同志爱人的姐姐。”
“啥?她们俩是一个家里的姐妹?”
面露惊诧,蔡秀芬在姜黎这确认。
“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不给做脸
姜黎正在这说着,隔壁文家院里传来苏曼带着哭腔的尖利嗓音:“妈!我姐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以前你和我爸最是疼我,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难道只是因为我姐下乡日子不好过,你们便心疼她,便觉得是我欠了她的,要从我这一次又一次要钱,来贴补我姐?”
“你还知道我和你爸以前疼你,可我们疼了你十多年,现在只是想让你帮帮你姐,你就有这么多意见,难不成想看着你姐没钱医治,死在医院里?”
“可我要怎么帮?前面几次你过来,我拿给你的钱加起来起码已有两百块,这次你过来,张嘴就问我要三百,说我姐要做个大手术,如果交不上钱,医院不给开刀……
妈,我只是她苏青的妹妹,我有什么义务要出钱帮她交手术费、住院费?况且我也没那么多钱,我从哪给你拿?”
“思远每月的工资不少,我不相信你手上没攒钱。曼曼,咱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是我和你爸能帮到你姐,我能一趟趟往你这跑?”
“妈你别在我面前哭穷,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即便今个守在我这,我也拿不出来。”
“曼曼,你还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你姐受了你多少委屈,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是我给她委屈受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和你爸宠你多过你姐不成?”
……
娘俩完全不顾会不会被人听到她们吵架,一声比一声高,似乎完全不在意被人听到。
“苏知青和周为民结婚了没有?”
姜黎问亲娘。
“你走的那年腊月办的事。”
蔡秀芬说着,冷笑了声:“破坏你的亲事,又和春霞那丫头争抢周家那王八犊子,闹得满村风言风语,到腊月,从知青点搬进周家,周婆子吝啬得只上了两桌席面,听说统共五道菜,四素一荤,那荤菜仅能看到点肉沫子,可见周婆子对这个媳妇的态度。”
姜黎:“周为民他娘不是对苏知青很满意吗,怎么就在把人娶进门当天不给做脸?”
蔡秀芬:“谁知道她抽啥疯。”
“那苏知青在周家的日子过得如何?”周家的日子在凹里村算得上是好的,有家底,而周为民又在镇供销社上班,月月领工资,不至于拿不出钱给自个媳妇看病。
“上工回来还得做饭洗衣,你说这日子过得好不好?反正在你娘我眼里,苏知青进了周家门后,可没她住在知青院那会看着精神。”
听老娘这么说,姜黎怔了下,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老娘挺:“周为民他娘不像是个会磋磨儿媳妇的。”
“人家关起门磋磨,外人谁又能知道。”
说着,蔡秀芬摇了摇头:“不说周家那破事了,反正和咱们又没啥子干系。”
这时座机铃声响起。
“喂,你好……”
姜黎拿起话筒,没等她多说,就听到对面的人吧啦吧啦说了一通,见她脸色生变,蔡秀芬不由着急:“出啥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收拾点东西赶过去……行,再见。”
后悔吗?
挂断电话,姜黎迎上老娘焦急不安的目光,她说:“娘,你先别急,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