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姜黎将目光移向齐女士，她眼神清亮纯粹，精致绝美的脸上笑容明媚：“干妈，我们走吧。”

齐女士目中难掩自豪，她点点头，笑说：“黎宝啊，你刚才那番话说得真好！”

姜黎笑笑，倒没接话，而是招呼小明睿：“睿睿，走啦，咱们回家。”

“嗯。”

小明睿点点脑袋，牵住弟弟明涵的另一只手，娘四个与齐女士祖孙在肖凤母子怔然的目光中，转身走出王家院门，全然没在意围观者或诧异、或复杂的眼神“洗礼”。

好吧，不管是肖凤母子眼里的怔然，还是一众围观者们眼里流露出的诧异和复杂之色，无疑都是姜黎前一刻所言引发的，自然而然，这各色目光皆是落在姜黎身上。

而姜黎什么场面没见过，她步态优雅轻盈、从容而自信，丝毫没有被那一道道目光影响到。

“小肖，你这不讲理的脾性真得改改了，否则，咱这满大院的人怕是都得被你得罪完。”

“苏大姐，你管好你家的事就好，我怎样用不着你多操心！”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呸！

肖凤瞪眼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与她向来不对付的中年妇女。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中年妇女名苏娟，是肖凤家隔壁的女主人，按说这位和肖凤的年龄相差十来岁，两家又是邻居，实不该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不愉快，但事实却是，二人都掐尖好强，有事没事喜欢作对比。

譬如：今日你家吃肉，香味飘过墙头，馋得我家孩子嗷嗷叫，闹腾不停，明日我家也吃肉，让你们一家馋得流口水！

再譬如：今日你家院里传来指桑骂槐声，明日我家院里不遑多让。

就这样，林林总总、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儿加在一起，使得肖凤和那叫苏娟的中年妇女简直像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谁，闹得两家的孩子都不敢在一块玩儿。

苏娟四十出头，共育有三子一女，其中前面俩儿子高中毕业就去了农村插队，剩下一子一女，一个十一、一个九岁，还在学校读书，且与王小超就读一个学校，可饶是如此，三个小朋友碍于他们妈妈之间的矛盾，见面只当没看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我就是不知好歹，你能把我怎样？”

肖凤本就在憋着气，现在有了个出气筒，她也不顾围在她家院里院外那些看热闹的尚未散开，张嘴就怼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姓苏的，你少在我家门上幸灾乐祸，我肖凤就算是再得罪人，那也是我自个的事，你给我有多远走多远，少在我家门前碍眼！”

有人劝架：“小肖，苏娟同志也是出于好意，就像那位姜黎同志刚刚说的，你能听进去便听着，不想听只当苏娟同志没说过，真不至于这么吵吵个不停。”

一人相劝，随之接二连三的劝说响起。

“是啊，肖凤，就你这臭脾气，说实话，我早都想说你两句了，毕竟大家一个大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你总这么万事掐尖，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我看啊，迟早你得成孤家寡人！”

后悔

“小肖，你好好想想吧，可别再有事没事作妖了！”

……

肖凤皱眉头，脸色来来回回生变，她终气得忍无可忍，拿起扫帚就把院里的人往外赶：“是是是，我这人脾气大、心眼小，容不下人，喜欢作妖，你们既然对我意见这么大，还请赶紧回自个家歇着吧！”

发生在王小超家这一幕，姜黎和齐女士自是不知，两人这会子走至一岔路口。

齐女士：“黎宝，你带睿睿他们回吧，干妈和轩轩走这条道，咱们回头见。”眼神慈爱而宠溺，齐女士看着姜黎，又摸摸睿睿三只的头，弯腰对仨小崽崽说：“小英雄，姥姥今天谢谢你们了！”

“姥姥？齐奶奶你为什么要说你是薇薇的姥姥呢？还有，齐奶奶为什么要谢谢薇薇和大哥哥二哥哥鸭？”

小明薇眨巴着眼睛，婴儿肥的脸儿上满满都是稚气，她望向齐女士，那如水晶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因为你们妈妈现在是我的女儿，而你们是她的孩子，自然就得改口称呼齐奶奶为姥姥啦！”

齐女士温声回小萌娃：“至于姥姥说你们是小英雄，谢谢你们，这是感谢你们今天挺身而出，保护你们轩轩哥哥没受到欺负，明白了吗？”

没等小明薇做声，奶团子明涵举起手手：“姥姥，我听明白了！妈妈是姥姥的孩子，我们是妈妈的孩子，所以我们要唤齐奶奶现在叫姥姥。”

说到这，小孩儿扭捏起来，他瞅瞅妈妈，再瞅瞅齐女士，脸儿红红说：“不过轩轩哥哥今天有被吓到呢，涵涵……涵涵和哥哥妹妹不是小英雄啦！”

不料，宋轩却抱起奶团子，他直视着小家伙的眼睛，很认真地憋了好一会，嘴里吐出一字：“……是……”

“听到了吧，你轩轩哥哥说你们是小英雄呢！”

齐女士笑容和蔼，再次默默奶团子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