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叁日夜晚,月光如银,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清冷。
箭拔出后血早已止住,伤口也包扎的很好,商和曲的身上也被换了干净的衣服。
那李太医给她施了两日针,又是敷了伤口又是开了汤药,商和曲还未醒来,每副药都是严少齐给一勺一勺给她灌进嘴里再使她吞下。
他坐在床前守着,一边等待刺客的消息,一边等着南夏草的消息。
商和曲就这样躺在床榻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痛的脆弱。
突然,她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你醒了!?”严少齐见她睁眼,他抓住她的手臂,眼神里露出惊喜。
只是这喜还未延续几秒。
只见她睁开的瞳孔中满是惊恐与痛苦,紧咬着下唇。
是毒发了。
她试图抑制住那从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但疼痛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无法抵挡。她的双手紧抓着床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床单撕裂一般。
“曲儿!你怎么了,曲儿!”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她弓起身体,仿佛要减轻那锥心的痛苦。额头上冷汗如雨,湿透了额前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显得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助。
“啊——”好痛!好痛!
床单快要被撕烂。
严少齐心如刀绞,吩咐道:“来人!快叫李太医来!”
痛苦、自责。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那里?
“曲儿——商和曲!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不准咬舌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怕她把自己咬死,就把手递到她嘴前,若是疼急了,还有的咬。
她摇头不肯。
想给她灌止疼的药,也被打翻。
太医来的时候也是满头大汗,被叫醒时想必是那女子毒发,他便带上了银针来遏制那毒。
针扎进穴位,她的痛苦似乎有所缓解,没有再颤抖,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哭着抓着严少齐的手说了一句:“王爷——若是救不了,就让我……痛快些吧”
“不许胡说!”
她晕睡过去。
“殿下,这位姑娘暂无性命之忧了。”李太医道,“只是微臣只能在她毒发时暂时遏制住,若是找不到南夏草,最晚十叁日后,她会暴毙而亡,青王殿下,可得加紧速度啊!”
他被商和曲毒发吓得惊魂未定,双眼通红,不用说,他也知道必须尽快找到药草解毒:“本王知道了,李太医,这几日你就住在离本王帐子不远处吧,让岳嬷嬷给你安排。”
“微臣遵命。”
他红着眼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晕睡的商和曲,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真的会死吗?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严少齐的脸上,近乎几日未休息,眼下已是乌青。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仁慈的人,会为了一个买来的床伴的性命到如此地步。
但是商和曲不一样。
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但至少她是为自己而中的箭,否则,现在躺在这里被毒折磨的就是他。
他说服着自己,哪怕只是因为这一点,他也该想尽办法为她解毒,为她的性命操心,否则该受天打雷劈才是。
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商和曲安静的脸庞。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转过头,看到了自己母亲——赵贵妃。
“儿臣见过母妃。”
“齐儿,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她来便抓着严少齐看,“有刺客杀你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及时给本宫说!若不是你的宫人去寻太医的时候正巧被本宫的的婢女看到认出,本宫逼问了那人,你还要瞒母亲到什么时候!”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母妃,儿子知错。”
她见着他平安,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下。
她进门的时候看着儿子守在床边,盯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道:“刺客的事情可有头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母妃,这是儿子的——婢女,我们两人在狩猎时遇暗箭,她忠心,为儿子挡了那箭,现箭上有毒,还在找解毒的药草。”
“齐儿,你当本宫痴傻。若只是婢女,你为何带她一齐狩猎?”
“……”
“母亲只问你,你对她,是何感情?若是你们有肌肤之亲,你为何不将她收房?”
“……”
来自亲生母亲问题,使严少齐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向母亲解释。
赵贵妃名赵月绮,自小性子良善宽和,与皇帝青梅竹马,两人都深爱着对方。只是历代皇帝所娶之妻难有自己最爱之人,而是最适合做皇后之人。赵月绮心有委屈,不能成为所爱之人的正房妻子,可她的爱人是要成为皇帝之人,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