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村庄里, 光秃秃的树梢上系满了红绸带,还有时不时的锣鼓声?音, 雪地中?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纸。
之前用来村民议事而修建的大圆台, 如今上面?挂满了腊鸡腊鸭,走到另外一边去, 则是满栏杆的香腊鱼, 下面?还特别标注了编号。
难怪一进村就闻到了腊味的香气。
村里人见麦子她们从?代邑城里回来,纷纷奔走相告。
阿亚朵一手将这头大黑猪提到了麦子小?草的院落里,刚一开门?,就瞧见院前的那?口大石磨上面?已经陈旧斑驳, 上面?稀稀疏疏的散落着一层薄薄的雪。
院前的几颗核桃树也掉光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屹立在古井旁。
麦子几人还没踏上门?槛, 就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制止住了。
首先就是徐婶裹着大花棉袄, 头发?上已经掺杂着半头银丝, 浑身健硕了不少, 步履蹒跚的大步过来。
“城主, 你们咋回来了?也不吱会一声?, 早知道?你们要回来, 俺们就把宅子里的灰都给扫嘞。”
徐婶一手将汤婆子塞给她们, 招呼着麦子她们往她的院里走:“外面?冷,快进来坐着, 屋里有火气嘞,你们好好暖暖, 等乡亲们把屋子收拾了,你们再走。”
这时周围的村民?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麦子她们回来了,也赶忙凑前儿聚个热闹。
这样麦子她们从?自己的院子被迫改道?,来到了徐婶的院里。
徐婶的院落里收拾的很利索,屋里只有她一个老太太住,家具也少的可怜。
厚厚的白雪盖住了屋顶上的砖瓦颜色,院子里铲着一堆堆的小?雪山。
桌椅板凳这些倒是不缺,麦子跟着徐婶来到正中?的大堂,灶膛中?呼啦啦的柴火滋啦声?音,一下隔绝了外面?刺骨的冷意。
麦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上的并不存在的雪,呼出一口热气来。
朱朱黎好奇地左右观望,她来月亮湾的时间并不多,大多都是在各个工坊里修理机器。
徐婶看到后,知道?这娃是麦子和小?草在海外时捡的姑娘,这小?丫头本事大着咧,连榨油的机器都是小?丫头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半老太太眼里流出了慈爱的目光,笑呵呵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碗蒸芋头出来,热情地说道?:“这就是小?朱丫头,还是头一次见面?,来尝尝婶做的芋头糕。”
朱朱黎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外头的阳光洒过来,在屋棱下的冰柱反射下,脸上的小?雀斑一览无遗,身上裹着一身暗红明蓝相间的棉袄,外面?披着灰色的毛领大氅。
少女双手接过面?前这位老婆婆手上的盖碗,揭开上面?那?层,露出软糯糯的芋头来,上面?是熟芋头,下面?则是一层糍粑打着底。
桌面?上也被徐婶依次倒好了清茶。
“谢谢婶儿。”
朱朱黎轻快的声?音响起,麦子也挑了一块芋头糕。
配着清茶喝,刚好中?和了芋头糕的甜腻,不愧是现在月亮湾的特色吃食。
还没把徐婶儿的芋头糕吃完,屋外很快又洋洋洒洒来了一堆村民?,大部分都是之前一起逃过难的村民?。
看到麦子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就扛着扫帚铁锹进了不远的屋宅,铲雪的声?音稀稀疏疏地响个不停。
好不容易把徐婶端上来的芋头碗吃完,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村民?踏进了徐婶家的门?槛,送来了一碗碗腊鸡腊鸭。
在村民?们的热情投喂下,众人享用了一顿极为饱胀的午食。
等到麦子她们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和刚刚的院落完全不一样了。
只有石板缝隙之间还残存着一些雪,砖瓦之间的老旧的蜘蛛网也被一一清理干净,就连老石磨也被清洗的快要发?亮。
阿亚朵提来的大黑猪被木架子悬挂在古井旁边,血迹也被清洗干净,下边还细心的用了一个木盆接住。
原本摆放在门?外的家当?也被全部搬进了屋子里。
麦子和小?草依次进屋,将厨房的用具一一拿回来,开始料理这头黑猪。
朱朱黎负责生火,小?草则在旁边分割猪肉,麦子负责下厨。
热油炝锅,再放入各种香料,菜油的香味被彻底激发?出来,放上黑猪肉煸炒,直到表面?泛出油香,再放入猪骨。
翻炒一会儿,将酿好的豆酱和干辣椒炒香后。
最后把烧好的一翁热水倒入铁锅里,不一会,地道?的一股卤香味从?沸腾的铁锅中?飘出。
等这卤汤熬好之后,小?草就把切好的各种猪部位倒入了铁锅,慢慢的,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卤香的肉味。
将卤好的猪肉鸭货捞出来后,又重新放入新的肉食进去。
到最后,从?代邑拉来的柴火都用完了,阿亚朵又带着人去砖窑拉了不少木材回来。
这些肉才全部卤完,最后再放入素菜,土豆萝卜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