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的功夫,山脚下瞬间漫了有?十几米深的污水,寒衣族的人?正?在抢救他们余下还未搬上山的货车。
麦子放下望远镜,对着阿亚朵说道:“派人?去把这些寒衣族的人?送去山头,再待下去,人?都要淹没了。”
阿亚朵带着部分兵马离开,池瑶看着山下的惨况,愤恨不已:“这么多粮食,说淹就淹了,这狗王爷真?是不择手段。”
小草转头看向麦子,继续缠问之前的话题:“你和景阳帝做了什么交易,何故赏赐这么多粮草。”
驿站封赏那日,小草只是觉得赏赐格外多,根本不清楚其多到什么程度。
尤其是后两句,嘉尔冠荣,永袭天宠。
在金流风的解释下,众人?才?知道这道嘉赏圣旨的重量,足矣比拟亲王的分量。
如此重的封赏,代邑和景阳帝之中?的交易,也一直被?诸侯朝臣揣测。
只可惜,小草怎么问,麦子都不曾开口?,只说来日便知。
麦子看向小草,出口?道:“宁家。”
听到这话,小草的身躯一震,眼里冒出精光。
这几年来,宁郡王一直如同暗处的苍蝇,时不时的就在她们面前招摇一阵,又?很快被?赶走,接着又?继续膈应她们。
只是宁郡王一直隐居幕后,而?宁关郡远在株洲,即使她们想斩草除根,也困在了代邑而?不得为之。
金流风放下望远镜,兴奋的说道:“这老匹夫早就该死了。”
“只是没有?想到,景阳帝竟然愿意出手。”
之前金流风多次南下商贸,经历过几次生死屠杀,虽然最后都是有?惊无?险,最后盘问这些毛贼,才?知是和宁郡王做了交易,只为阻断商行开辟的这条陆路。
麦子突然看向了池东池瑶,两兄妹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是按耐着性子继续等着麦子说下去。
“是池西带兵前去围剿。”
池东听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恍然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笃定道:“二弟是怕我们担心,才?特意嘱咐的城主隐瞒此事。”
麦子点?了点?头,算算时间,池西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宁关郡,也不知情况如何。
毕竟宁家那老家伙,向来狡诈,更何况囤了这么多私兵,池西就算有?火药在手,那老家伙若是龟缩在王府里,也难以擒拿。
麦子一边将?这些哑火的弹药收进空间,一边思考着外面的局势。
这次暗杀,本就是她和景阳帝设好的计划,为的就是请君入瓮。
只要这些私兵出了宁关郡,就能做实宁郡王谋反的罪名。
到时景阳帝捉拿宁郡王后公之天下,也不会落得天下百姓的口?舌。
皇室之争,首先就得有?个名头在前面顶着。
等到天色蒙蒙亮时,肉眼可见的水势又?高了起来,这么大的水势,彻底将?麦子等人?困在了山头上。
昨夜靠着火光,只能依稀看清农田情况,现在天亮了,农田的情况一览无?遗。
田地里面的豆苗被?冲到了山脚底,水势浩大,地里的粮食全都被?淹了。
寒衣族的人?满脸可惜的看着地里的豆苗,在他们的领地,要是有?这么好的农田,游民们年年冬日都不会饿肚子。
烈阳一出来,山上被?烤的闷热,山下的水位却是半分都没有?下降。
寒衣族的人?已经去了大半人?疏通水道,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
阿亚朵如今正?在指挥火统营的人?将?马车中?的火统弹药全部卸下来,重新组装。
“城主,弹药受潮严重,如今能用的不过只有?几百来发,若是敌军众多,怕是应付不过来。”
前些日子城主虽然注意到宁郡王水淹火攻的意图,但那时已经有?些晚了。
即使大家急力抢救,也只保护了其一半。
阿亚朵停顿了一瞬,面色沉重且难看,说出来一个更紧张的讯息,“而?且弹药舱里凭空少了一半,队伍里可能有?内鬼。”
金流风听到这话,急忙站起身来,“怎么会有?内鬼?”
为了城主安全,这次出行的全部是火统营以及亲信。
为了避免混入敌探,后面募兵的新兵一个也没带,这样内鬼的可能性已经降到了极低。
如今这般情况,怕是有?人?被?策反了。
阿亚朵想到这里,一腔怒气?却无?处发泄。城主待她们一向不薄,怎么还会有?人?背信忘义。
而?且这些年军队里的卫兵都是朝夕相处,提一句生死之交也不妨未过,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背叛,这是让阿亚朵最难以接受的结果。
麦子见事情越来越偏,立马出言将?众人?愁恨的情绪拉了回来:“是我和小草拿走的。”
麦子的话一出来,场面上几乎凝滞的气?氛才?被?破开,阿亚朵脸上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疑惑:“城主和大人?是何时收起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