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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竹,有?本事你这辈子就当个伶人,别出来见我。”
一个女子彪悍的声音响起?,麦子不禁将视线移到了男人身上。
这黎州城不小,来这里不过几日,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没想到竟都?让她们碰上了。
看着男人瑟缩的拐入废宅里,看来那刚死的男人,正是贺青竹当年破口大骂的亲爹,流民暴动时将妻女扔在家宅独自逃命的富商。
不一会,破庙里传来男人压抑的哭声,原本气势汹汹的女子顿时消了火气,踱步到破庙前,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阳光下?格外吸引人视线。
另一侧夕阳的光线打在脸上,半边熟悉的容颜漏了出来。
听到吵闹声,不少人出来看了热闹。
麦子几人倚靠在巷尾的墙壁边,听着周围人的八卦。
没想到当初作天作地的苗灵和贺青竹搅合在了一起?,不过想到苗灵迷恋容貌的性子,也?能说通。
“苗灵,我让你照顾我爹,你就把他扔到破庙里不管不顾?”贺青竹崩溃的质问着站在门外的苗灵。
苗灵一时语塞,不敢看向贺青竹,将视线转向了围观的人,大声骂道:“看什么呢!没见过死人!”
周围的人迅速往后撤退了一圈。
贺青竹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破庙里传来,“我帮你们苗家还赌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苗子玉赌场”
苗灵争执的声音从破庙传开:
“我说过,让你跟我离开黎州,你非要管那俩母子,你自己说,你爹不是个东西,我才”
贺青竹
癫狂的跑出来,摇晃着女人的身体?,“再怎么样,那也?是我爹,我就他一个亲人了。”
发泄完心?中的悲恸,男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苗灵跪坐在男人身边,整理身上的衣衫,试探性说道:“青竹,带我走吧,你爹都?走了。”
小草看着两人凄惨的现状,不禁说道:“石头,我终于知道,你念叨的大同是什么意思了。”
旁边人群的闲聊还在继续:五年前,一名酗酒的男人带着苗家三人,睡在了城外的破草屋。
这男人就是当初白岭山寨上的高岩,醉酒后时常打骂苗氏母女两人。在一次醉酒后失足落入河沟,当场淹死,是苗灵冒死将尸首带了回来。
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苗子玉又染上了赌瘾,苗家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
机缘巧合下?,苗灵和贺青竹相识。
对于苗灵来说,只有?贺青竹能带她离开,她才能摆脱苗家这个吸血窟。
只是没想到贺青竹极其看重亲人的感情,在苗氏和苗子玉的花言巧语下?,硬是留了下?来。
这个世道,女子不能立户,就意味着只能依赖在家中生存,这就是可怕的封建家主制。
麦子带着人从这里离开时,苗灵突然抬起?了头看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心?中喃喃想到:那就是代?邑的使者。
又想到传言中的代?邑女官制度,不免升起?一个念头:“青竹,我们去?代?邑好?不好?。”
贺青竹听到这话,反讽道:“白岭里有?瘴毒,巴何两家的人都?折在了里面?。就凭我们也?过得?去??”
苗灵想到几年前同行的那个村子,不知道到了哪里。若是当初她没有?同苗氏大闹白岭就好?了,说不定?这时已经和那些?人过了白岭,在代?邑安家落户了。
按逃出来的巴氏何氏所说,那个村子的人早早就跑出了瘴毒外,应当是逃出去?了。
巴猛双眼失明,几个孩子长大后也?各有?残缺,要么体?虚少汗,要么不过十岁就夭折了。
两家人没有?一个好?全的,可见那瘴毒的厉害。
麦子小草回到酒楼后,阿亚朵带着金流风进?来汇报情况:
商行已经开始修建,只是马车上运送的货物以及交易的钱财,全部都?堆满了库房。
每日都?要派不少卫兵严密警戒,毕竟商行手上捏的可不单单只是钱财,还有?许多展览的商品。
“从这里到白岭的官道还在,白岭以后都?是山路。”小草将舆图上画了一条弯曲的线路,至少有?千里路段。
还有?那块山隘,要想通商,就必须把两地的路段修整好?。
“将所有?货物留在商行里,先带着棉花回代?邑。”
麦子开口说道,马上初冬了,得?现将棉花运回去?。
在黎州耽搁的时日里,黎州城来了不少陌生住客,男女参半,大多都?是独身客。
黎州的百姓都?说是前来投奔代?邑的旅客,商行附近的客栈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随地躺在商行不远处休息。
商行落成之日,麦子将交易换得?的金子都?放入了空间,车队运送着棉花,进?入了群山绵亘,泉水潆洄的白岭。
商行其后跟着百来十人,饿了就带着干粮啃。
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