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已经是占了极大的便?宜。
更何况还有这?盘炕的好处在,冼云直接和两人?谈论起后续事宜。
麦子回了院子,小草已经在收拾着里里外外了。
“麦子,去把菽豆泡着,晚上?磨豆子。”
小草的声音从杂物间传来,正在把麦子捣腾的木片泥石往外面扫。
麦子把菽豆通通泡到木桶里,再过两天就是年节了,这?几日天还没亮,就得跟着小草大扫除,备菜,比盘炕还要累上?几分。
天才蒙蒙亮,村落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各户的菜墩子开始咚咚的响起来。
麦子小草把芋头削了皮,上?了小铜锅蒸着,笋干也泡发在一边,准备晚上?炖猪腿用。
大铜锅里熬着热乎乎的豆浆,冒着一股子豆香味。
麦子把蒸熟的芋头捣成泥,剩下的粗面团成一个?个?小剂子,再将芋泥包在里面,放到铜锅上?蒸熟。
等槐花提着食物上?门时,就被这?股子香气?勾住了。
进院就往院里的厨房里钻,和两人?忙活着过年饭,小草揪出?来的兔子馒头,麦子搓出?来的四不像,槐花的拿手菜,当归炖黄鱼……
外面大雪纷飞,丝毫不影响溪水村的年味。
除夕夜,随着里正家的一声声锣响,新的一年拉开了序幕。
接下来几日,麦子小草提着豆麩馍馍,豆浆,一家家的吃去,大多都是鱼,腌兽肉,还有不少炖笋干,吃得两人?肚饱浑圆,迷迷瞪瞪,将近天黑才回了院子。
难民
过了年节, 村里的人从杏花村回来时,雪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众人把雪堆铲开, 才留出?一条通行的路。
融雪了, 天气又冷上了一截,麦子?和小草窝在屋子里烧着开水, 再放在?屋外结冰, 存放在?空间里。
等到今年夏天,不?用硝石也能避上暑气。
村里外因为融雪, 也开始热闹起来, 开始继续修着去岁没弄完的路段。
来来往往的,杏花村的人掺杂其中,兴许是在?黎州修路时有了几分经验,不?出?半月, 这路就修好了。
同是修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黎州修路是官兵强征。此时修路, 是为了自己?村子?的通行便利, 村民们都拿出?了七八分精力去平整路段。
路通了的那天, 大家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河里的冰也彻底化开了, 潺潺的流水从山湾里飘出?来, 冲散了最后一丝寒气。
这时, 平静的月亮湾,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行官兵带着十来人难民, 在?溪水村界碑处徘徊。
为首的刀疤脸摸了摸地上平整的泥地,再看向溪水村的村落, 眼里露出?一些不?可思议。
这个?村子?里难道有逃出?来的匠人,没有上报?
刀疤脸回?想了一下,这个?溪水村,好像是金朝来的,因为这群人来得格外早,足足七十来人,还是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若不?是这群人及时到来,去岁的考功,他们代邑城,差些就落个?中下的评绩。
刀疤脸身后的难民左右相望,眼里多了几分希翼,这地方好像!不?差,跟城里的屋子?也差不?离了。
很快,官兵的消息就被传到了里正处。石老匆匆忙忙的出?门后,麦子?几人也紧跟其后。
就瞧见?官兵的身后,跟着一大堆难民,身上衣布发黑,身形瘦弱,发顶缠绕着不?知?名的草根,乱糟糟的一团。
“在?下石清河,溪水村里正。”石老小跑上前,躬手相迎。
刀疤脸指了指身后的人,言简意赅,“这是分到溪水村的难民,给他们籍地造册。”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暗自观察着这群新来的人。
脸上踏着一双破旧的草鞋,脚背通红,挂了不?少口子?,混着这里的黑泥在?其中,身上也全是褴褛,裸露出?来的皮肤,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有不?少冻疮,血糊糊一片。
其中一个?黑瘦的小姑娘,不?安的缩了缩脚,紧紧抓住了阿姐的袖子?。
等官兵和石老核册完毕,将山上的荒地划给了难民,分了一小袋子?粮种,就领着剩下的人去了杏花村的村落。
留下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是溪水村的里正,石清河。”
石老见?几人局促,也没多说,将身后的麦子?叫出?来,“你们跟着麦子?过去,先安置下来。”
听到面前这个?里正的话,几人的心定了一定,连连道好。
池西几人今日见?官兵来了人,想着形势变好,和春树他们往城里的抄书坊子?去了。
如今学业受阻,之前他只默完了《中庸》,石老学识虽好,两年没碰过书卷,也默不?下来整本经义?。
这几日他心中焦急,再过一年,便是院试,石老虽说时间尚早,他更想有几分把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