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从里面?拔出来最?大的一个芋头,得有她一个拳头大,这是她在古代见过最?能长的食物了。之前她的那些菽野苗,个头又小又涩,跟蓝星改良过的品种比起?来,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种植株。
众人拔了三个时辰,也才弄完三分之一,天色就已经大黑了。
大家只能回到原处,在中?间点起?火堆,清理着刚弄回来的野芋头。
“大家把叶子捋下来,待会煮一锅吃,别把泥抖没了。”徐婶的声音在林中?回荡,空荡荡的林子里。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周围盘旋着。
即使大家围成一圈的堆坐在一起?,这股缠绕着众人的阴森感还是绵绵不断。
寂黑的森林,密不可透的林子,还有臭不可闻的气体,刚刚碰上野芋地的兴奋降下来后,那股头晕的劲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之前头昏脑胀的村民们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恶心的症状。
“这林子里也不知道是长了些啥,臭烘烘的,怕是藏了不少蛇。”
田户瑟缩着身?子,一脸的难受,这林子臭的他一直打不起?精神来,时不时的就反呕。
黑蛋跟大牛这几天一直不怎么对付,现在也因为?这阴森的林子,乖乖的蜷缩在一起?,背靠着背,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周围。
当听到田叔说有很多蛇,俩小孩变得更害怕了,四只小脚一直打着摆子。
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来,短裤衩任性的开始随风飘扬,黑蛋赶忙用手摁住裤腿,生怕蛇突然钻进了裤衩里,死倔的脸头一次出现了害怕的神情。
“大家把地上的枯叶都扫干净,在周边围个火圈出来,这林子里邪气得很,明天我们把芋头收完就赶紧走。”
石老的脑袋也有些发?昏,心里不安,一进了这个林子就一直冒这股臭气。现在看到村民们,除了年纪小些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毛病。
看着村民们的脸色不好,小草也多了几分担忧,麦子和她还好只是轻微头昏,但是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也得着道。
“安槐,你知道这是咋回事不?”
小草一边用脚踩着芋头,两只手齐齐的撕开芋头叶子,麻利的很,不一会儿旁边就码起?了高高一摞芋头叶子,一边空出脑子来问话。
“可能是这林子里生的瘴气,我也不清楚。”
槐花听到小草的询问,有些不好意思,她阿爷虽然时不时的跟她说几句药理,但这林子里的瘴气很是罕见,自然没有提过,看到大家都昏昏沉沉,她也是有心无力。
“管它呢,明天就走了,总不得一晚上就把我们臭晕。”就这么说话几句功夫,小草已经把这一摞芋头叶都捋完了,弯腰把这一摞芋头叶抱起?往徐婶那边走。
麦子还在一边苦哈哈的捋着芋头叶,同样的一摞,小草怎么就捋的这么快,她还剩下一小堆呢。
听到槐花说到这瘴气,她也了解的不多,所以也没插嘴,就像小草说的那样,反正明天就走了。
想到这里,麦子又干劲十?足,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这些芋头弄完,这叶子都得吃个好几天。
要不是花婶说这叶子还能吃,他们都要把叶子往火堆里扔了,金朝那边几乎都是种的菽,他们溪水村的人都没见过芋头。
只是这杆子渗出来的汁液实在是麻烦,就这么一会儿,她手上就沾满了乌漆麻黑的黏液。
沼泽
等徐婶她们熬好芋叶汤, 麦子他们的手已经快成黑猪蹄了,麻痒难耐,这芋头杆的茎长的又老又硬, 捋起?来费手劲。
“石头小?五, 快来拿碗喝汤,这芋头叶吃着滑溜溜的, 好喝嘞。”徐婶看他们忙前忙后?捋了这么久, 赶快叫着几个半大小子过来松快松快。
麦子在水里狠狠搓洗了一番,把手上的印子洗干净了才过去打汤。
端着两个粗木碗, 徐婶爽利的舀了满满一堆芋叶子进来, 再添了些汤。
麦子捧着碗回去,小?草也搓好手了,接了过来,“快趁热喝了, 待会再熬些菽汤吃。”
两人?埋头就开始大?口喝着新鲜的芋叶汤,这滋味, 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喝。灌了这么一碗下去, 肚子里又是水水荡荡, 好歹不唱空城计了。
麦子闻着林子里的臭气, 突然灵光一闪, 他们之前每人?都缝了口罩, 戴上虽说不能治标, 但是防臭啊。再熬些蒲公英汤,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治这什么瘴气,也聊胜于无。
众人?听着石头的话, 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一下午挖野芋头去了, 加上这毒气搞得昏头转向,连这点东西都想不起?来。
夏季的傍晚时而?清凉,时而?闷热,林子里的鸟雀沓无踪迹,只?有几只?乌鸦磨着嗓子,扰人?清净。
到了第二日,两个小?孩眼睛下挂着两个深深的眼袋,显然是难受的一夜没睡。
那些头昏的村民经过一晚上的臭气,即使戴着口罩,也昏的更严重了。
但是让他们扔下这些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