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的被分给了两个村子的村民们?。
一到晚上,这?雨就停了下来,林子里面嗖嗖刮着冷风,锅里咕嘟咕嘟煮着蛇肉,冒出一阵阵白烟。
“这?林子里的东西就是多,肉都吃了个遍。“
春树滋溜喝着蛇汤,黑瘦的脸上露出几分惬意的笑,看?着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平时总是冒冒冲冲的。
“你咋不说说那打虎打狼吓人个劲,上次那狼爪子的印还?没消嘞。”徐婶点了点春树的脑袋,她这?傻儿子,脑子要是有石头?的一半灵光就烧高香了。
黎州
离打虎的事情已经过了两日了, 村民们对此事还是津津乐道。
出了?那片林子,如今他们走在平坦的草地上,这里许久没有人踏入, 野草都?长到了?人的半腰深。
有板车的先?推在前面开路, 宽阔的草地上被压出了一条条长痕,村民们顺着草痕往前赶路, 偶尔不注意, 一脚就深陷进了泥坑里。
“这雨见天的下,怕是要把去年的雨给下个够。”跟徐婶一处的婶子嘀咕着, 麦子瞅了?瞅天上厚厚的云层, 遮的不见天色。
自从这下雨开始,就晴了?一两天,就再也没有消停。
“再走不久,马上就到前面的官道了?, 路就好走了?。”冼云在前面大声嚷嚷,众人的脚步加快了?些。
麦子和小草一人推个板车手, 本以为出了?林子, 还要好推些。没想到这草地里全是泥水坑, 一不留神车就得陷水坑里, 要费老劲才能推出来。
等麦子他?们终于到了?官道, 这里依旧是空无?一人。
“看样子巨鹿那边封了?城, 没有一个人跑的出来。”
石老瞧见前面光景, 感叹道:
“还得多久到黎州?这黎州估摸着也有不少疫啊。”经过多月的劳累, 石老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
“再走半个日程就到了?。”冼云语气中透出一股轻松,这官道上被细细洒上了?灰白的石粉跟雨水混合到了?一起。
不像之前他?们一路过来都?是尸体, 白骨。到了?黎州的地界,官道上这些东西却是凭空消失了?。
看样子, 黎州的知县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前面迷迷蒙蒙的雾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浮现?出来。
只见他?左手提着一个桶,身上背着半身高的篓子,一瘸一拐的往他?们这边走。
不听冼云开口提醒,大家?纷纷把口罩衣袖蒙好,捂的严严实实。
那人慢慢近了?身前,也是全身都?蒙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疲劳的眼睛在外面。
“你们打哪儿来,治疫得往那边走。”面前这个灰扑扑的人指了?指旁边一道岔路,嗓音粗哑。
“我?们没得疫,老先?生,前面城门可进得?”冼云低着头弯腰,打听黎州的情况。
“要医士验了?,城外难民所待着,三天才得入城。”老者跟他?们啰嗦了?几?句,没再多说,蹒跚着从桶里舀出灰粉,往他?们的来路上扬洒。
麦子听到要进难民所,心?中犹豫,难民所鱼龙混杂,说不定?还有疫人。
冼云和石老同样紧皱着眉头,眼里带了?不少担忧。他?们这群人有粮有食,进了?难民所怕是讨不了?好。
“那是什么人,地上都?洒的这些灰干甚?”徐婶嘴里唠唠叨叨,见人走远了?,不免嘀咕。
“扫尸人,这路上的尸骨就是他?们敛走的。”
冼云回答了?徐婶的问话?,蹲下仔细瞧了?瞧雨水中的灰末,“是白灰,可以去疫。”
这个杏花村的里正时不时就跑到溪水村来串门,村民们也对这个热心?的里正熟悉不少。
牛大头听了?冼云说的,“白灰这么大把大把洒,邪气得去了?不少了?。这黎州知县还真跟冼里正说的不差,是个青天老爷。”
麦子也伸头看了?看,瞧着有些像石灰粉,既然黎州官府做的这么周全,说不定?难民所也还行?麦子揣着心?中的疑惑,跟着大家?往城门口赶。
……
黎州,两个古朴的繁体字出现?在了?麦子的眼前。
城墙用的是黄泥砖石垒出来的,不同之前城池的破损,周围全都?是碎石土块,黎州的城池规整有度,城池两边各修了?亭台,时常有哨兵来回警戒。
城门百米处就有几?处草棚子,周围守卫着官兵,草棚子下坐着几?个穿着葛布衣,头上蒙着厚厚面巾的老人,应该就是刚刚扫尸人口中说的医士。
等他?们这群人走到近处,那值守的官兵大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有无?人发热?”
冼云赶忙让大家?停住脚步,对着官兵的方向大声答道:“我?们刑口过来的,无?人发热。”
那官兵听到前面像是领头的回话?,见他?们只是浑身脏乱,个个都?像在泥潭里滚了?一圈,精神都?还不错,就叫他?们往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