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明显,每个人都默默拉开?了周围人的距离。
巨鹿县,正是?东南的方?向。
两个村的人每家都单独一队行路,石老选择连夜向北,走小道上山,远远避开?了巨鹿的方?向。
这山里面鸟鸣虫飞,人迹罕至。
麦子不敢小瞧这个时代疫病的传染力、严重性。
若真是?瘟疫,之前从巨鹿离开?的那些人,或许应该已经把病原带给了其他的城池。
冼云带着族人走了过来,每个人都捂着口鼻,隔开?得有三四米远,“石老哥,我们要?在山上找些水来存着,你们最好也?去打些。”
石老刚好要?叫壮子他们去打水,和冼云想的一块去了。
石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若是?附近的水源都染上了疫,那他们整个村子没有人能活下?来。
等到弄完水以后,冼云远远坐在石老的对面,两人商量着是?继续出行还是?暂避风头。
冼云认为,应该尽早离开?此处,发疫的地方?待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石老则觉得需要?先打听好情况再做打算。
最后两人敲定了,先在附近探查一番。
这次事态紧急,众人赶路了一天一夜,早已经困乏的不行。
村里的人简单的架了一个三脚架棚子就开?始歇息,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鸟类的长?鸣。
第二日,麦子在旁边等着小草缝个简易口罩出来。
“就是?一块长?布遮住口鼻,在两边缝上两条绑带,刚好能挂在耳边。”
麦子比划了一下?,见小草还是?有些迷茫。
就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图样来,小草看?了一下?样式,用手摸了摸麦子的脸大小,两手灵巧的翻飞就做出一个口罩出来。
麦子戴上试了一试,很牢靠轻易不会掉下?来,虽然不是?很厚实?,但也?聊胜于无。
小草又多做了两个,放在开?水里面煮了一煮,拿给婶子们照着做。
每个人都戴上了这种布式口罩,一身短打,半扎长?发,山野老林,一种莫名的荒诞感浮现出来。
麦子他们几人跟着杏花村的冼云一起?下?了山去打探。他们沿着河流一直往下?走了三个时刻,终于在河岸不远处看?到了一处村落。
等到他们走近,却发现里面除了房体还在,其他的已经空无一物?,村子中央还有被烧了一堆的土灰。
看?来真的是?疫症,否则官府也?不会派人过来焚烧。
几人正准备回去,远远就看?到村子的路中间,有一个弓着身子爬行的少年,浑身都是?红色的斑疹。
一身黄泥,嘴边还有一大摊血迹,槐花见状,赶忙拉着几人后退。
“是?春瘟!会传染的!”
几人赶忙往后跑去,这个人哼哼的呜咽了两声,一只手伸向麦子他们的方?向,似乎是?在求救。
几人毫不犹豫的回头离开?这里,冼云更是?扑了扑自己身上的泥灰。
为了以防万一,麦子他们回到山上以后,就没有再跟众人接触。只是?远远的给大家说了刚刚的所见所闻。
“春瘟发作?极快,若是?我们明天无事,便没有什么大碍。”槐花隔着远远的距离说道这关于春瘟的症状。
麦子他们几人各找了一块地方?,独自休息着。
因为不知道今天到底有没有染上疫,大家都有一些慌乱。
麦子独自坐在树根下?面,望着外面黑乎乎的林子出神。就听到了小草小声叫她:
“石头,你有没有发热?”
小草神情有些担忧,今天瞧见那人形容可?怖,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少年趴在路中央的模样,浑身都是?红疹,脸上虽然沾满了泥灰,还是?能看?出他的脸已经烂的开?始流脓,好像踏入地狱的半只恶鬼。
麦子的心中亦有一些忐忑,看?见小草担忧,便悄悄说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应该没事的,我们离那人这么远,应该染不上。”
一道稳重踏实?的声音响起?,麦子看?着大家都清醒的睁开?了眼,想必都没有睡着。
春瘟
突然的人声?, 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冼云,一个猛点头,睁眼就看着几个小子瞪着眼睛盯着他。
池东摸了摸脑袋, 刚刚正是他在说话。
除了冼云睡得正熟, 几人都是毫无睡意。
这个自带几分滑稽的中年男子揉了揉眼?睛,“还不睡呢, 明?天赶路路上可没?睡觉的地。”
嘴里嘟囔了一句, 冼云又换了个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子中拉着忽长忽短的呼噜声?。
听着这节奏不一的呼声?, 奇异的让他们?几人多了几分睡意。
第二日,林子里直直透出阳光洒在她们?黑黝的脸上,几人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