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了。
莫非是她想多了?华翎摇摇头,漫无目的地在府里四处走?来走?去?。
“夫人!”客院的公孙夫人正?要将留香园中新摘下来的蔬菜送到厨房,一眼?就看到了身姿婀娜柔美?的少女,主动?上?前行礼。
“公孙夫人。”华翎看到她脸上?浮现一抹笑,又让人接过她手里的蔬菜,“刚好我今日?无事,就和夫人一起去?厨房吧。”
“夫人看起来有些苦恼?”公孙夫人方才看到她在一小块地方这走?了一遍那走?了两步,看出?她有烦心事,关心地问道。
她觉得?夫人又美?又没有架子,还像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很愿意和她亲近。
华翎闻言,抿了抿唇,水灵灵的大眼?睛慢慢地看了公孙夫人一眼?。自许皇后病逝后,她的身边就没有了女性长辈,公孙夫人比她年长了十?几岁,倒是让她觉得?很亲切。
“说不上?苦恼,只是有一点?点?迷惑,不知该如何是好。”华翎声音细软,与她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她心里确实迷惑不解,皇兄突然很凶,谢太师也像是话里有话,都不告诉她,她又查不到。
公孙夫人是个热心肠,忙不迭地问她在迷惑什么。
华翎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她要怎么和公孙夫人说,两个对她而言都很重要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有些事她不能问却要猜了又猜。
“夫人是在烦心抚恤田那事吧,您放心,我听夫君说了一嘴,太师也认为不是太子殿下做的。”公孙夫人语破天惊,冷不丁地在华翎的耳边扔了一个炮仗。
华翎小脸一愣,回神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呼吸骤然乱了起来,在抚恤田上?坑害太师的人可能是她的皇兄?
不,不对,不是皇兄。公孙夫人的意思应该是在旁人看来,皇兄很可能是幕后主使,而谢珩又相信皇兄没有插手其中。
可是,太子的神色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华翎唇色一点?点?变白?。
她了解皇兄,如果事情真?的与他无关,昨日?她在说到的时?候,皇兄十?有八九会和她解释其中的缘由利害,而不是一言不发,后来又凶她!
她不相信皇兄会为了坑害谢太师布置那般无、耻又阴毒的计策,可皇兄又是那样的反应,所以,他应该知道什么。
公孙夫人看她脸色不对,心中一个咯噔,兴许她说错话了?
“嗯,在国公府的时?候这件事就被太师翻出?来了,定国公世子做下这样的事实在令人失望。皇兄与我都算是谢贵妃的死敌,互相提防着,与他不可能有过接触,事情当然和皇兄关系不大,怀疑到皇兄身上?的人都没想过这一点?吧。”华翎勉强地朝着公孙夫人笑笑。
公孙夫人闻言,心下微定,“谁说不是呢,只要太师相信,夫人就放宽心。”
“嗯。”华翎应声,送她进去?侯府的大厨房。
与公孙夫人分?开后,华翎心里盛着事,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她忽然想到韩鸣方才禀报给她的话,低声唤了素芹过来,“准备一辆马车,动?作小一些,我们去?槐花巷子一趟。”
她得?去?槐花巷子看一看,颜启已经去?了南边没有。从他的口中,她应该能问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她也相信,他会和她说的。
华翎说要动作小?一些, 素芹会意,她们从公主府离开也只带了公?主府的守卫。
一行寥寥几人很低调。
去槐花巷子的路上,路过商坊, 华翎坐在马车里?面, 推开车窗,看到沿街鳞次栉比的铺子,想了想, 又让人去置了些路上常用的物?什和吃食。
颜启的家里依然还只有书童小庄守着, 见到华翎急急忙忙地?行礼,说话的语气十分激动。
“快起来吧, 带我去见你家?郎君。”华翎见到了书?童, 就知道这个时候颜启还没有离开建康。她垂眸沉思, 拨动手腕的碧玉镯, 有些放松的同时也有些意外,抚恤田事发两日了, 如果紧急的话, 颜启其实应该在去南边的路上了。
她过来槐花巷,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思。
“殿下。”颜启朝她作揖行礼, 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可亲。
华翎站在屋中, 先看到的是他收拾到一半的行装,弯着菱唇和他说话, “皇兄派你去南边,我知道了就来送你一程。”
颜启抬眸, 她就俏生生地?立在他的面前,步摇挽发, 容貌清灵,气色姣好, 比起从前又多几分妩媚。
大婚那日,他曾在东宫的一干人中看着谢太师朝她俯首,今日再见,他知道她成婚后过的很?好,心下微安。
虽然?从前几次他察觉到的细节来看,谢太师这个人的真心还有待商榷。
“臣正在收拾行囊,东宫定下的是明日启程。”颜启挽起衣袖,亲手浸了布巾将可能会沾到灰尘的圆木凳子擦拭干净,目光柔和,“殿下请坐。”
小?庄屁颠颠地?端来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