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朝着人撒娇,嗓子甜甜的如同浸在了蜂蜜里面。
谢珩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脸上。
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若是在他身边多年熟悉他的人,将会很惊愕地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变地分外柔和。
奈何华翎对他的了解还不深,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他好说话了一些,脑中灵光一闪,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太师,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件事。贵妃老是看我不顺眼,找到理由就克扣昭华殿的东西,我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什么教训?”他一眼就将她看穿,但没有揭露她的小把戏。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落在华翎的眼中,她顿时来了勇气。
“其实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谢贵妃要为七皇弟请鲁地的文人作老师,我想要她无法达成所愿。”华翎的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动,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可以。”谢珩静静地注视着她,微微俯身,“但谢贵妃终究是臣的亲侄女,公主给她教训,让臣帮你,不能只是说说。”
他的目光幽深,华翎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地就冒出了小册子上面交缠的画面,脸颊一红,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出宫再去公主府,本公主还和太师在一起,好不好?”
那些画中人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
谢珩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再次来到兴宁街,颜启换上了一件华贵的锦袍,配上他出色的容貌,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一位矜贵的世家郎君。
他坐在一辆马车里面,隔着车窗不时看一眼经过的府邸。
马夫拿了一笔不薄的银子,驾着马车很是卖力。
他是被雇来的,听这位风姿不俗的贵人说要到这里访亲探友,但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果断地拍了胸脯。
马夫一家一家地停下来,询问。不时,外围的几个大宅子都问了个遍。
颜启默默地将这些人家的来历记在心中,指着那座空荡的郡王府让马夫驾车过去。
然而,接近十步路的距离时,这辆马车被煞气很重的护卫拦下了。
“前方乃是长信侯府后院,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马车内,颜启听到长信侯府,手指骤然握在一起。
长信侯府,竟然是长信侯府!
颜启很难形容此刻他心中的震动,但一股汹汹而来的怒火几乎要烧的他理智全无。谢太师!他竟然图谋上了华翎公主,太子殿下和东宫诸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颜启不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工部官员那日的反应已经证明了太多信息,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在车夫嗫嚅着嘴唇询问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找错地方了,调转马车,我们离开。”
车夫连忙驾着马车掉头离开,等离了有数百米远,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苍天大老爷啊,他面对那些护卫时腿肚子都吓抖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肯定见过血气。
………
颜启回到位于槐花巷的房子,他的书童小庄看到他面色惨白双目却发赤的模样,急的都快要哭了。
“郎君,您不要吓小庄,小庄马上就去请大夫过来。”书童以为他生了病,扶着他坐下后就要出门请大夫。
“无事,你去拿些笔墨。”颜启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神色已经变得如常。他身份低微,与谢太师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此时此刻,唯有将这件事写信告诉太子殿下才能帮助公主。
按照原本的安排,太子殿下该在近日内返回建康城,但如今并未有消息传来,他不由猜测邺地许是出现了变故绊住了太子的行程。
但如果为了公主殿下,他相信太子哪怕舍弃在邺地的经营也会连夜策马赶回。
颜启在心中慢慢地斟酌字句,接过书童呈上的笔墨铺开在桌上,手肘无意中沾上些点心碎屑,他微微皱眉。
明显,有人来过了。桌子上不只有点心碎屑还有空着的茶杯,些许吐落的瓜子皮。
“郎君,方才有人敲门,说是城中有名的媒人,不知怎么地打听到郎君您住在这里。怎么赶都赶不走,我没办法就和她敷衍地说了几句话。”小书童刚送走那个难缠的媒婆,还没来得及收拾桌子。
“下一次若她还来,直接拒之门外,告诉她我暂时无心娶妻。”颜启告诉小书童,伸手拂去沾上的碎屑。
小庄欲言又止,其实对于郎君复杂的家世而言,那个媒人话里提到的人家还不错。
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士族啊,即便没落,但在利欲熏心的老爷和夫人眼中,十有八九是让他们嫉恨的存在。
郎君他实在被那对坏心的夫妻磋磨太久了。
华翎存了让谢贵妃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思,成功地“说服”了谢太师,回到昭华殿后既忐忑又期待。
不过她按捺住兴奋最先等到的不是永安宫的消息,外祖许家传来了一封回信。
华翎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