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准他们修缮,我要留着。”华翎盯着花草丛,扬着唇笑了。
死时那一刻缠绕在她心头的阴霾被拂开,她两靥含光,眼眸粉润,刹那间绽放的明媚笑颜若星月生辉,动人心弦。
不只直面接触的素芹等人忘了呼吸,颜启的心跳也骤然停了一瞬。
以往她是黏在兄长身后的小女孩,到这一刻,她是清艳无双楚楚动人的华翎公主。
………
“弄出些动静,将人引开。”暗处,谢珩望着她璀璨的笑颜,指腹摩挲环佩的动作不断加快,直到他赫然出声。
………
“咻”
“咻”
花草丛突然晃动,似是动物叫出的声音让颜启和工部的官员变了脸色。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颜启立刻冲到了前面,只要是野物,无论多大都有可能伤到女子娇贵的躯体。
“素芹姑娘,劳烦先带公主到房舍休息。我等先将花丛搜查一番。”
“两位大人小心,假山旁有一处房舍,本宫先去那里。”华翎虽然很想留下来,但不愿让他们为难,带着几名宫人朝着不远处的两间房舍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她脸上一直带着浅笑。推开房舍,里面也干干净净的,直到她转身,他立在房中长臂伸出穿过她的肩头,关上了门。
门缝中,他眸中的寒芒犹如噬人,跟在华翎身后的宫人都在长信侯府走过一遭,腿肚子立刻抖个不停不敢吭声。
素芹和桑青两人吸一口气,作势要推门,被眼疾手快的骆东拉到了一旁。
“惊醒点,公主殿下和侯爷之间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
………
华翎猝不及防地见到他,眸中轻松愉快的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攥着发白的指尖,呼吸慢慢地放轻,强自按捺住转身跑出去的冲动,细声细气地开口,“这里是我的公主府。”
他将她掳去定国公府就很过分了,怎么还能突然出现在她将来的公主府中。
康王一家的惨烈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华翎心中生怯,不敢靠近他,也更不敢惹他不快。
之前的“救身之恩”她也不愿提了,唯恐挟恩不成反得罪了他。
她眼睫垂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又小声重复了一句,“这里是公主府。”
“所以?公主的府邸臣不能来?”她顷刻间的神色变化怎么能瞒得住他的利眸,他淡淡地开口,手掌钳住她细瘦的肩头,微一用力,华翎和他之间就变得紧密不分。
少女的身躯完美地嵌入他的怀中,细细的甜香萦绕他的鼻间,他眸光往下,看到她颤抖不停的睫毛,脸色微沉。
她主动贴在他的耳边眨着眼睛说她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不过两日,就朝着别的男人柔柔地笑,见到他反而僵硬冷疏。
他面上骤然覆上一层寒冰,眯着眼眸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仔细地逡巡了一遍,“公主在害怕臣。”
华翎再次被浓烈的男人气息包围,细细地喘着气,“没有害怕,只是太师突然出现吓到我了。”
“是吗?”他语气散漫。
“就是呀。”华翎重重地点了头,水眸睁圆。
她这时看起来又有些呆呆的,耷拉着脑袋,白腻的颈子露出来,小衣的细带若隐若现。
她穿着薄薄的小衣挂在他手臂上哭的场景一下清晰,他的怒火噌地化作了浓重的墨色。
谢珩拥着她在房中唯一的小榻上坐下。
华翎被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又害怕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对她一直比较冷淡吗?若不是那日他中了安阳堂姐的招,也不会让她见识到他失去理智的一面。
他怎么突然这么……
“太师,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华翎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故作不满地嘟囔。
他的手掌漫不经心地从她的肩头移到她的颈后,挑开,她咬住唇,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这里隔一道墙,是长信侯府。”
“陪着你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他问她。
“一人是工部的…官员,一人是…是皇兄身边的舍…人。”华翎的唇越咬越紧。
“太子舍人。”他漫不经心地念着这四个字,忽而抬眸再次逼问,“公主在害怕什么?”
华翎双颊红的滴血,没了思考的能力,断断续续地开口,“康王,我…我害怕和他一样。”
他神色一顿,随后罕见地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罪的人受罚,一些……一些人不该死,太惨。”迷迷蒙蒙中,听到了他的笑声,华翎吐出了真心话。
“臣可以酌情留些人的性命,但公主既然喜欢这座公主府,就好好住着。”
“…那好吧。”
颜启和工部的人一起来来回回地在整个花丛中搜寻了一遍,最后在一个草洞里面揪出来了两只红眼睛的灰毛兔子。
两只灰兔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