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家里的都是一个牌子,为什么只闻得见对方的?
谢溪脑子出神,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好了。”最后还是顾溯出声打断他。
谢溪把毛巾往沙发上一扔,把人塞进被窝,关了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台灯,“给你留了灯了,别下床摔死了。”
说完谢溪转身欲走。
衣摆传来熟悉的阻力,谢溪啧了一声,回头,先是看到三根手指,连指甲盖都是粉色的,手腕的腕骨凸起,小臂线条因为用力而微微紧绷,抓着他衣服的主人正蹙着眉头看着他,“你陪我。”
“你信不信我揍你?”
谢溪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磨得没了脾气,要不就是被折腾得太累,要不怎么会掀开一边的被子躺了上去。
旁边传来翻身的声音,“谢溪。”
谢溪连眼皮都不想睁,“闭嘴,不睡觉就滚蛋。”
说到最后谢溪是真的太困了,也是因为喝了酒,刚才洗澡的时候就感觉很困了,他都忘了这里是顾溯的房间,顾溯也没处滚。
谢溪睡着后,顾溯还睁着亮晶晶地眼睛看着他,好像看着什么珍贵的宝贝。
他往前挪了一点,又挪了一点,隔着睡衣,手臂伸过去,将谢溪一整个环抱住,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谢溪原本被抱着有些不舒服,但初春的夜里还是有些寒气,被窝里暖和,男生的怀抱更暖和,很快他就靠在男生肩窝里睡得更熟了。
深夜漫长,初晨时分,顾溯床头的闹钟响起。
宿醉后的后果就是头疼,哪怕谢溪没真的喝醉,脑仁涨疼的感受也难以忽视,恼人的闹铃还在想,谢溪微微动了一下。
等等,哪来的闹铃?
谢溪睁开眼,刚好看到搂着他的男生腾出一只手去关闹钟,然后回过头,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谢溪看着他清明的眼睛,生硬道:“松手。”
顾溯放开他。
谢溪坐起身,因为晚上睡觉不老实,衣领扣子都松了,露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他一边扣纽扣,一边扫了一眼顾溯:“醒了?”
顾溯点头:“嗯。”
谢溪没说话,顾溯衣服倒是挺整齐的,他从床上起来,然后回头:“昨晚……”
谢溪也从床上起来,打断他的话:“你昨晚说了以后不抓着我写卷子,不会忘了吧?”
顾溯愣了一下,道:“记得。”
“那就好,”谢溪穿上鞋出了他的房间,“照顾你已经很累了,你最好记得兑现。”
直到关门声想起,顾溯才回神,微微蹙眉,自己昨晚喝醉都干了什么?他还吻了谢溪?
在这个普通的周一清晨,两人同时在心里想,以后绝不在他面前/让他喝醉了。
谢溪穿戴好准备出门,拉开卧室门就看到靠墙等着的男生。
谢溪直接无视了他,转身下楼。
顾溯跟在他身后,平时他就很安静,现在跟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吃饭的时候他多看了谢溪两眼。
出门的时候他的目光在门厅的墙边和柱子上流连了一会儿。
谢溪路过门厅的时候余光也往那里扫了一眼,清晨的脑子过分清醒,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顾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半个月前,也就过了六年,你就不记得我了?】
六年,顾溯出国时好像是小学六年级,距离现在刚好六年,所以他是说自己再见他的时候不记得他了。
【你没跟我说话。】
【两次都是。】
这说的大概就是再见后他跟自己搭话的那两次。
按照酒后吐真言的俗语来看,顾溯大概是真的把自己当多年未见的好朋友?
所以在抱怨自己把他给忘了?
显得自己对他好像多冷漠一样。
去学校的路上谢溪一直在回忆,小时候的顾溯是什么样子,自己和他又有过哪些交集。
预料之中的,他都不记得了。
我等你
唯一有一点的印象,就是那家伙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不爱说话,是个小冰疙瘩。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谢溪对他印象并不多深,谢溪一直是个闹腾的性子,交的朋友大多也闹腾。
他小时候调皮捣蛋,那个人走后直接升级为长辈讨厌、同龄人害怕的魔鬼性子。
所以怎么看也不可能和性格冷淡、不爱说话、成绩好,又讨长辈喜欢的顾溯玩得多好。
可能也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个人没走之前,自己愿意和他做朋友,也许也有过一段儿时情谊,不过那个人走后谢溪封闭了一段时间,他哭了很久,闹了很久,还发了次高烧,很多事记得就更模糊了,更不用说顾溯在那之前就出国了,这个朋友,自然在谢溪脑子里就模糊了。
但顾溯醉酒后的话还是在谢溪心里留了个印子。
天气回暖后丰高的学生换上了薄薄的校服衬衫,最